顧青鳶用過早膳便對鏡梳妝,依舊是清雅素淨的裝扮。
“郊外風大,鄉君今日得穿的暖和些才行。”翠紅挑開簾子走進來道。
顧青鳶想了想,“就穿那件合歡花的粉色披風吧。”
翠紅問得直接,“靖安王爺送您的那件嗎?”
顧青鳶頰邊微微泛紅,輕輕“嗯”了一聲。
看著顧青鳶水靈嬌嫩的模樣,翠紅不由感歎道:“粉色難穿,但鄉君穿起來反是格外顯的白嫩。”
顧青鳶不由想到容錦那句“你穿粉色好看”,臉頰又紅了幾分。
“咦?鄉君的胭脂是擦多了嗎?”翠紅覺得顧青鳶的臉比往日要紅潤,好奇偏頭。
“好了,我們快走吧,馬會要開始了。”顧青鳶怕她再問東問西,連忙推她出去。
白霜正在院中指揮莫雲勳練武,時不時還能傳來白霜的訓話聲,“你看著挺機靈的,怎麼練武就差點意思呢!”
“怎麼了?”顧青鳶開口問道。
白霜搖頭,“這小子不是練武的材料。”
“你們練一遍,那我就練百遍,總會成的!”莫雲勳臉上有種少年人不服輸的韌勁,默默離開獨自消化去了。
顧青鳶見狀開口問道:“雲勳看著很聰明的,卻不善習武嗎?”
“鄉君有所不知,習武這事不僅與天賦有關,心性也很重要。便如江湖中那些大成幾乎都是心思純粹之人,反之這小子心眼太多,反倒拖累了他。”
“原是這般。”顧青鳶點點頭,卻並未覺得如何。
世上並非隻有習武這一條路,讀書經商皆有出眾者,找對路才是關鍵。
“先不說此事了,我們走吧。”
翠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鄉君,我從未去過馬會,那裡是不是可熱鬨了?”
“嗯……其實,我也沒去過。”她在顧府時,嫡母從不帶她出席這種場合。
白霜聽了不禁心疼起顧青鳶來,明明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卻被欺負怠慢成這樣。
“馬會上多以騎射、馬球為主,有時也會有男子比拚賽馬,的確很熱鬨。”白霜講解道。
翠紅狐疑的看著她,“鄉君都沒去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呃……那個,我爹生前在京中馬場做事,所以我見過。”
翠紅點點頭,輕易就被糊弄了過去。
“鄉君,那咱們快些過去吧。”
看著翠紅興衝衝地樣子,顧青鳶眸色略深。
可惜今日注定不是個太平日子。
顧青鳶正準備踏上馬車,便聽許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鄉君留步。”
顧青鳶轉頭便看見許青帶著許憐兒走過來,他臉上笑意溫和,絲毫看不出先前與自己有過爭端的樣子。
“駙馬有什麼吩咐嗎?”
許青擺擺手,“永樂不好熱鬨,但我放心不下你們兩個姑娘家獨自前往,今日正巧無事我便陪你們一道去。”
說完,他對後麵悶不做聲的許憐兒道:“憐兒,你與鄉君同行,我策馬跟在你們身後。”
許憐兒低低應了一聲,不大情願的與顧青鳶一道上了馬車。
之前在白鹿莊她為了流言的事不惜給顧青鳶下跪求情,如今見麵難免覺得尷尬。
好在顧青鳶並未與她搭話,兩人一路倒也相安無事。
待行到馬場,遠遠便可聽到馬蹄噠噠和叫好歡呼的聲音。
許憐兒掀開車簾向外望去,下意識理了理發髻。
雖說靖安王她是不會再招惹了,但京中還有那麼多好兒郎,總能讓她碰到合適的。
許憐兒落下簾子,視線在閉目養神的顧青鳶臉上一掃而過,眼裡難掩羨慕嫉妒,她若能得這般好容貌何愁前程了。
不過旋即想到許青的話,她又幽幽勾起了唇角。
生得好又如何,最後不還是隻能嫁給黃家那個廢物草包,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