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鳶隻恍若不知,到了客棧便點上一壺茶,慢悠悠的翻閱賬冊。
即便她還沒大刀闊斧動什麼,客棧每日的收益便已呈上漲趨勢,可見之前都是被某人中飽私囊了。
這日顧青鳶又來了客棧,照例坐在正對門口的桌子看賬冊。
她雖麵覆紗巾,但周身的氣度是掩飾不住的,引得門外不少人經過駐足,甚至有人一上午便在門口路過了六七次。
兜裡有些銀錢便進店點幾個小菜,但也隻敢限於此,畢竟她身後還站著兩個冷麵門神。
但凡哪個人眼神炙熱一些,便會被白霜和莫雲勳用鋒利的眼神盯回去。
忽然門外大步邁進來一人,是個身穿深灰長衫的中年人,衣裳洗的有些泛白但很乾淨,看著便像個讀書人。
他甚至連一眼都沒看顧青鳶,直接走向喬掌櫃,“許駙馬在嗎?我有事找他!”
喬掌櫃眉頭一跳,暗暗給他使眼色,故作不熟的道:“駙馬爺不在,你若想尋駙馬就去公主府求見。”
可男人神色焦急,壓根沒注意到喬掌櫃的神色,“公主府哪裡肯放我進去!以前不都是在這見駙馬的嗎?”
喬掌櫃直接將他往外推,“都說了駙馬不在,你不住店彆在這礙事,休要耽誤我們做生意!”
“你推我做什麼,我娘病犯了,我正需要用錢呢!”
“等等。”顧青鳶開了口,抬身走到兩人身旁。
“喬掌櫃,這位是?”
喬掌櫃暗暗瞪了男人一眼,笑著道:“回鄉君的話,這是駙馬爺以前收留過的一個書生,他仗著駙馬心善三天兩頭跑來打秋風。我這就把他趕走,定不會誤了店裡生意。”
男子對喬掌櫃的說法有些不滿,眉頭深深擰了擰。
可得知顧青鳶的身份後,他便也沒再說什麼。
顧青鳶眼眸微動,輕聲細語的開口道:“無妨,既然以前受過駙馬恩惠,便算熟識。我方才聽閣下說你的母親病了,此事拖不得,你需要多少銀子,我先拿給你。”
誰知男子卻意外的拒絕了,“陳年老毛病了也不急在一時,不敢麻煩鄉君。”
他看了喬掌櫃一眼,“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喬掌櫃忙不迭的擺手,轉身又對顧青鳶道:“鄉君莫要理會這種人,他就是占便宜占慣了,動不動就想著來打秋風。”
顧青鳶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隻對白霜道:“與二夫人約好的時辰快到了,我們該去永平侯府了。”
白霜扶著顧青鳶上了馬車。
見喬掌櫃回了店內,顧青鳶掀開簾子對跟在外麵的莫雲勳道:“你去跟上方才那個書生,暗中打探情況便好,莫要被人察覺了。”
“鄉君覺得那個書生有問題?”白霜開口問道。
顧青鳶點點頭,“看著是有些古怪,等雲勳打探回來再說。”
白霜有些鬱悶,這種知道答案不讓人說的感覺真的一點兒都不好。
可王爺要考慮鄉君的驕傲,她自然不會壞事。
顧青鳶提前了一刻鐘到了永平侯府,沒想到南陽伯夫人已經在楊氏屋子裡了。
楊氏本不想管這件事,可南陽伯夫人非要與顧青鳶當麵致歉,她也覺得南陽伯府那日表現差勁,的確欠顧青鳶一個道歉。
而顧青鳶心知那日都是黃玉竹的個人行為,也不想與南陽伯府鬨掰,便應了下來。
三人本是喝茶閒語,倒也算和諧。
南陽伯夫人不但替黃玉竹道了歉,還為顧青鳶準備了不少禮物,楊氏點點頭,正覺她還不算糊塗,便聽南陽伯夫人道:“其實今日前來除了致歉我還受人所托,想與長寧鄉君談一件事。”
楊氏喝茶的手一頓,目光狐疑的望向她。
之前她可沒說過還有彆的事啊!
顧青鳶抬眸看向她,南陽伯夫人氣勢有些軟,但想到兒子的哀求,隻得道:“那日玉竹和她弟弟所為著實不像話,但黃公子的確對青鳶鄉君情有獨鐘,此番死裡逃脫第一件事便還念著鄉君您。”
“千金易求,真心郎君難得,鄉君不如再考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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