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莫雲勳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稟來,白霜在一旁聽著,暗暗挑了挑眉。
這小子還有點本事,打探的消息一點不錯。
那書生命喚方學策,與生病的老母親相依為命。
鄰居提起這方學策都滿是遺憾,說他天資聰穎又勤學苦讀,年紀輕輕便考中了秀才,學堂的先生都斷定他定能高中,可不知為何他卻屢試不第,一直不曾中舉。
他倒也不放棄,每次都參試,次次都落榜。
但他為人孝順,將母親照顧得周到穩妥,為此甚至不惜耽誤了婚事。
顧青鳶聽著這些事,心裡不禁存疑。
他既這般孝順為何那日不肯收她的銀子抓藥,若說他顧及讀書人的風骨,又為何理直氣壯的去尋許青呢?
許青那個人無利不起早,說他心地良善,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看來隻有我親自過去問問了。”她直覺,這方學策或許是關鍵的突破口。
“鄉君,南陽伯夫人、世子妃還有二少奶奶求見。”翠紅挑開簾子進來稟告。
這個陣容倒是讓顧青鳶有些詫然。
自那日那場馬會便可看出黃玉竹與兩個妯娌的關係如同水火,她們兩個自不可能替黃玉竹說親。
“請進來吧。”
幾人雖曾來過公主府赴宴,但不曾見過顧青鳶的閨房。
方邁進院子,幾人便被那三層高的閨樓看呆了。
劉氏睨了南陽伯夫人一眼,陰陽怪氣的道:“看來長公主殿下是真心疼愛長寧鄉君,瞧瞧這氣派的院子,京中幾個閨秀及得上啊!我若出生在這等人家,恨不得一輩子不嫁,誰願意巴巴跑到彆人家裡受苦啊!”
南陽伯夫人心知劉氏在譏諷她,可她現在也不敢逞威風耍脾氣,家中那兩個逆子一言不合就要分家,伯爺也為此臭罵了她一通,如今她在家裡可真成了萬人嫌。
待被迎進屋內,南陽伯夫人更是眼前的富貴迷了眼。
她出身不低,後又嫁入伯府,但也不曾住過這般精美絕倫的屋子。
她往日見顧青鳶打扮的素淨,隻以為她不受待見,哪知道長公主對這個義女如此看重,否則她也不會豬油糊心跑去說親。
誰能放下這等榮華富貴跑去嫁黃博文那個殘廢!
現在她隻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抽了幾個嘴巴子似的。
見過禮,顧青鳶含笑請她們落座,“翠紅上茶。”
鄭氏抿了一口,溫聲道:“嘗著像是霧雪迎鬆,不知我說的可對?”
“看來世子妃頗懂茶道。”
鄭氏落下杯盞,笑著道:“略知一二而已,我素來喜歡喝茶,但這霧雪迎鬆一年不過隻產幾斤,我曾在宮宴上喝過一次是以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