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眨眨眼,這人長得還真挺俊,莫名順眼呢。
容錦將他放在地上,凝眸看他,“七殿下。”
顧青鳶眉尾輕挑,這孩子竟然便是七皇子。
難怪看他與容錦生得幾分神似,原來是堂兄弟,不過七皇子的確是一眾皇子中與容錦生得最像的。
七皇子容澤因生母卑微是以很少在宮裡走動,更連宮宴都不允參加,是以他原本並不認得容錦。
“原來你便是靖安王。”容澤上下打量著容錦,臉頰莫名泛著些許紅暈,“你的身手當真傳聞中一般好,那你能教我嗎?”
“武功是用來防身護人的,不是用來玩鬨的。”
“我才是不是調皮搗蛋呢!”宮裡向來拜高踩低,他因不受寵是以沒少被人輕視,他原本早就習慣了,但還是不想被眼前的人誤解。
他小心的從懷中掏出一隻幼貓,低聲嘟囔道:“我是為了救小貓。”
“七殿下!您在哪啊七殿下?”遠處傳來宦官宮女的喚聲。
容澤神色一變,忙對兩人道:“我得先走了,否則定要被他們嘮叨,今日之事你們定要替我保密啊!”
看著容澤跑走的背影,顧青鳶驀地一笑,感慨道:“七殿下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容錦望了一眼,隻道了句,“然則善良是這宮裡最無用的東西。”
他的眼裡籠著寒霜,其實容錦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好似一柄沒有情感的利劍,戰場染血是他唯一的訴求。
而他不過方才二十歲,正是年華最盛宛若驕陽一般的年紀,可他身上卻已早早浸染了沉沉暮色,隻有早已見識過世間冷寒,才會冰凍了心腸。
她想,在那些他們未識的年月裡,他或許過得也很不儘如人意。
她緩步上前,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口。
他略有驚訝的垂眸看她,便見一張羞紅的美人麵不語含情。
因為她曾深陷地獄,所以她知道任何的安慰都寡淡無用,她隻想告訴他,不論曾經他遭遇過什麼,以後,她會永遠陪著他,不離不棄。
容錦眼中肅殺如雲霧般散開,似有一股暖流縈繞著他心裡每一處冷硬。
他反手將那柔夷握在掌心,掌心的玉手隻顫抖了一下並未掙紮,任由他溫暖修長的手包裹著。
這一刻無聲勝過有聲。
“青鳶,你在這呢呀,你看我找了這麼多字謎……”
蘇晚晚笑意盎然的快步走過來,迫不及待與好友分享自己的心情,卻冷不防看見了兩人緊握的手。
她嘴角笑意僵住,有種撞破人好事的窘迫。
“我……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她捂住了自己的眼,慌亂轉身,卻正撞到另一人的胸膛上。
“蘇小姐,你還好吧?”容斂關切問道。
旋即他也看到顧青鳶飛快的從容錦掌心抽出手,臉上的羞紅暴露了方才的情緒。
他有些意外的偏了偏頭,錦王兄原來也近會女色啊。
容錦雖未語,但周身滿是不高興的氣場。
顧青鳶則隻覺羞赧,不自在的拿過蘇晚晚手裡的字謎,急於岔開這個話題,“你和四殿下竟找了這麼多字謎,看來魁首非你們莫屬了。”
蘇晚晚仍震驚於方才那一幕,腦袋不禁有些空,隨口道:“是啊,多虧你和王爺承讓。”
顧青鳶:“……”
蘇晚晚:“……”
她在說什麼!!!
一人的無措變成了兩人的尷尬,容斂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角,容錦則淡聲道:“先回宴上吧。”
他看了一眼顧青鳶那羞紅的臉頰,再多留下去怕人某人便要被烤熟了。
容錦抬眸看了容斂一眼,容斂朝他揚唇一笑,容錦斂眸並未再語。
待幾人回到席位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四人身上流轉。
蔣弦鳳眸中噙著一絲輕慢和不屑,無聲飲儘杯中烈酒。
明昭帝倒是未曾關注容斂,反是在容錦和顧青鳶身上多瞧了幾眼。
竟是寸步不離。
容錦這小子是有多怕會有人傷害他的心上人。
幾人落座,蘇晚晚手裡的字謎的確是最多的,得了慧貴妃賞賜的一串紅瑪瑙頸鏈。
蘇晚晚下意識笑著看向容斂,容斂遙遙與她對望頷首,蘇晚晚緊緊握著手中的頸鏈,隻覺心跳如鼓。
蘇夫人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眉目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慧貴妃怒其不爭的看向一旁安靜本分的秦雪染。
她另外還準備了一對羊脂白玉的雙魚環佩,隻想著若雪染能與靖安王結為一組,便將那雙魚環佩賜予二人,也算一對定情信物。
沒想到這丫頭竟隻身而歸,枉費她一番苦心。
席上氣氛正濃時,忽有小宦官匆匆跑來,腳下一絆不小心摔倒在地。
祁皇後立刻出言叱道:“大膽,陛下麵前也敢失儀。”
“回陛下,回皇後娘娘。”小宦官瑟瑟回道:“碧波亭那邊出事了,蔣二小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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