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鳶眉目裡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憎,“你們兄妹三人當真一個比一個讓人厭煩,就連那目中無人的自大模樣都是一般無二。”
蔣弦眸光一冷。
顧青鳶繼續道:“就算你出身高貴,這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的卑劣,你這樣的人連我尚且不如,你又憑什麼與王爺相提並論。”
蔣弦眸中冷意幽幽,“你真以為容錦便是好歸宿嗎?他不過是父母眼中的棄子,皇權手中的刀劍,戰死是他最好的歸宿,他給不了你想要的平安順遂,而我可以。”
父親器重他,他們是父子也是同僚,母親疼愛他又仰仗依賴他,所以他的決定無人能左右,做他的妻子便可高枕無憂隻需在家裡守著他便好。
顧青鳶一雙墨眸清冷如霜,盛不下半分情意,“若與王爺,走一路荊棘我也願,與你,便是繁花似錦花團錦簇我也不屑。”
顧青鳶字字無情,消磨了蔣弦本就寥寥無幾的耐心。
他微眯瞳孔,眼底布滿寒光,“顧青鳶,你是我第一個瞧上的女人。”
顧青鳶冷冷看他,“很巧,你也是我的第一個瞧不上男人。”
蔣弦低低笑了起來,他明明容貌俊美可就是有種說不出邪佞,他壓低了聲音,眼中噙滿了惡意,“可若你清白不再,你說容錦還會要你嗎?”
顧念芝瞳孔猛縮,她連忙上前抓住了蔣弦的袖子,帶著哭腔的道:“蔣世子,你怎麼能做這種卑鄙無恥之事!你不可以欺負我二姐姐!”
蔣弦不耐煩的封住了顧念芝的穴道,看著顧青鳶的眼神猶如緊盯獵物的惡狼,他步步緊逼將顧青鳶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讓她進退不得。
“長寧鄉君有句話不假,我生來便不是什麼好人,我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什麼仁義道德禮法規矩,在我這裡通通不作數。我隻要結果,過程不論。”
蔣弦將手撐在牆壁上,肆無忌憚的欣賞著籠罩在自己陰影下的少女。
少女生得纖細柔弱,似一枝輕而易舉便能折斷的嬌花,可她身上又遍布利刺,總喜歡紮破人的手指。
他單手挑起顧青鳶的下巴,少女白皙的皮膚泛著猶如珍珠般的光澤,櫻花般的唇抿成一條細線,嫵媚清冷又染著幾分倔強固執。
他見過許多不輸她的美人,但偏偏隻有她讓他魂牽夢縈。
倏然,自她眼角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他眼裡儘是詫然,因為他從未見她哭過,無論是第一次挾持她,還是她遭人陷害非議,她似乎永遠都能保持從容。
“你怕了?”他凝視著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的一絲神情。
她卻隻倔強的將頭偏至一邊,不肯抬眼看他。
“你這般模樣的確讓人心疼,但,我可不會因為憐惜便放過你。”蔣弦眼中寒色不減,他想要的東西便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但他終究還是軟了兩分心腸,“你若不想被人瞧見,便隨我去屏風後。我保證會對你負責,絕對不會辜負你。”
他卑鄙但不放蕩,他為的不是魚水之歡,而是要將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
顧青鳶抿著唇不說話,他嘴角微挑,抓住她的手腕便要拉著她去屏風後。
顧念芝眸中清淚簌簌而落,是她害了二姐姐!
這一刻她真是悔不當初,她真該死啊!
顧青鳶本就因驚懼而軟了腳,蔣弦稍一牽扯,她便踉蹌的向前摔倒。
“小心些。”
蔣弦扯過她的手腕,將她圈攬至懷中,可下一刻,他卻猛地將她推開。
方才還脆弱無助的少女此時手裡正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她微微偏了下頭,似有懊悔的“嘖”了一聲。
“紮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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