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章被容錦身上的殺伐之氣嚇得心虛不已,再不敢上前攀談。
顧善仁瞪了他一眼,氣他沒有抓住這次機會,方才但凡表現出對青鳶的關心惦念,靖安王都會高看他一眼。
章氏快被氣死了,靖安王竟捧著那小庶女來踩自己的嫡子,憑什麼!
靖安王府的護衛與顧府下人一同滅火,顧善仁正想請容錦去會客堂歇腳,卻又有一行人闖入了夜色中。
顧善仁抬眼一看,險些嚇跪了。
飛魚服,錦衣衛!
沒有官員看見錦衣衛不膽寒的,畢竟錦衣衛進官家府邸隻為抄家而來。
隻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些錦衣衛壓根就沒看顧府中人,而是直接飛奔去滅火。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錦衣衛何時這般古道熱腸了。
這時便見容顏俊美但眸色陰鷙的蔣弦闊步而來,與容錦身上將帥的殺伐之氣不同,蔣弦身上有種陰冷嗜血的氣息。
“蔣世子!”顧善仁心驚,連忙抬步迎上去,“怎麼勞您過來了?”
“長寧鄉君呢?她人在哪?”蔣弦粗魯的扯住顧善仁的衣襟,近距離下他眼底的狠毒更加清晰可見。
顧善仁忙抬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一旁,蔣弦順勢望去,便見火光映襯下一對絕美的男女比肩而立,她身上穿著男子的大氅,毫不設防的站在男子身旁,親密無間得讓人嫉恨。
蔣弦鬆開了顧善仁,眸光幽幽的走向兩人,出口的話難掩陰陽怪氣,“王爺的鼻子還真靈,竟比我還要早到一步。”
容錦不動聲色的將顧青鳶掩在自己身後,語氣也同樣帶著罕見的刻薄,“晚一步則步步遲,機遇如此人生亦是。”
兩人的眼神無聲對視,火藥味卻甚至濃重。
眾人雖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但都看得出他們皆是為了顧青鳶而來。
這個發現便足以讓他們震驚。
顧善仁請兩人先去正堂候坐,然而顧善仁的屁股還沒等落下,便又聽下人來稟,說是永平侯府的大少爺率兵馬司前來,安國公府、南陽伯府還有大理寺也都派人前來救火。
顧善仁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乖乖,這一場火究竟燒出多少家權貴來呀!
看著坐在一旁氣定神閒喝茶的顧青鳶,顧善仁心中百感交集,不曾想這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女兒竟有如此機遇造化,可怎麼就偏偏是她呢,若是寶瑜那該有多好啊!
“老爺!”顧善仁正神遊天外,小廝忽急匆匆跑進來稟道:“老爺不好了!”
顧善仁一驚,“怎麼了?可是火勢失控了?”
“不是……火勢已經滅了。”
“滅了你還嚷嚷什麼!”
小廝被訓了一頓,苦著臉回道:“回老爺,是大理寺在寶月樓的屋內發現了一具焦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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