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昌侯招待著府中一眾賓客。
他與蔣夫人不同,他並不在意顧念芝的出身。
如蔣家這般權勢地位早已無需家族聯姻來維持繁盛,低娶反而能降低帝王的猜疑,是以隻要兒媳是出身清白的官家小姐就足夠了。
他正與一眾賓客言笑晏晏,忽見府中護衛身上染血跌跌撞撞跑來。
寧昌侯一驚,心裡第一反應是莫不是敵國突襲或是哪個皇子逼宮造反了!
“侯爺,不好了,靖安王殺入咱們侯府了!”
“誰?”寧昌侯一時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待護衛詳言,寧昌侯便看見容錦執劍而來,劍尖上還滴著血。
他目不斜視壓根就沒理會眾人,看方向應是直奔後院而行。
寧昌侯雖滿是費解但也容不得容錦在他府中如此橫行,立刻上前阻止,“靖安王,您這是在做什麼!本侯需要您給出一個解釋!”
即便對方是王爺,但他亦是朝中重臣勳貴之家,豈容人如此真要被全京城看了笑話。
容錦冷眼看他,並未多言,隻將長劍搭在他的脖頸上,“膽敢阻攔本王者,死!”
寧昌侯在京中素有排麵,何曾被人如此輕待過,他倒也沒畏懼,隻眯著眼睛冷冷道“王爺以為傷了我便能全身而退嗎?”
“若本王從未想過退路呢?”
容錦的反問令寧昌侯徹底偃旗息鼓,他心中大驚,不知道眼前的靖安王為何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容錦的眸中沒有半分光彩,其中的殺意狠絕絕非作假。
容錦隨手抓過一個小廝,冷然道“素帶本王去蔣弦的院子!”
小廝早已被容錦的氣勢嚇傻了,再一看滴血的長劍,哪裡還敢不從,忙不迭的在前麵引路。
寧昌侯聞言猜到定是蔣弦做了什麼惹怒了容錦,可不論孰對孰錯完沒有讓人在他寧昌侯撒野的道理。
寧昌侯喚來府中親衛,大有要與容錦拚命之勢。
他眼中精光一片,容錦雖身份貴重,但今日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執劍大鬨寧昌侯府,府中賓客皆是見證。
若今日一不小心誤殺了靖安王,想必陛下也會對他從輕發落。
靖安王一倒,大殿下便不必擔心他會幫襯三殿下了!
短短時間內寧昌侯已權衡利弊,一個手勢暗下殺令。
可這時行雲已率王府親兵破府而入,靖安王府的親兵都是容錦麾下的將士,沐浴過鮮血洗禮的士兵又豈是尋常府衛可及。
寧昌侯見形勢不利,義正言辭的揚聲道“靖安王擁兵自重,竟擅闖侯爵府邸,今日之事本侯定要找陛下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