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正若有所思,忽見祁安自外而來,他長著一張不語含笑的臉,讓人看著便如沐春風。
“今日這裡還真是熱鬨,怎麼大家都在?”祁安笑嘻嘻的上前與容斂幾人寒暄。
容斂麵上不動聲色,一如既往的與祁安含笑交談,即便他知道祁安馬上便要笑不出來了。
祁安可以算是京中的異類,明明出身名門卻無心朝政一心從商,他又生性豁達豪爽遍交好友,無論哪個陣營都不會不喜他,哪怕蔣弦也是如此。
這樣的他讓人羨慕又讓人不嫉妒,自己窮其一生所求之事卻是他生來所得,可祁安卻棄如敝履,想想老天是何等不公。
他很好奇,待安國公死後,祁安還能否一如既往的天真肆意。
“我先去尋阿扶,你們先聊。”祁安手中還提著食盒,笑容滿麵而去。
容斂眸光深了深。
待他與蘇晚晚離開時,他隨口問了一句,“祁世子與孟姑娘似乎交情匪淺。”
蘇晚晚點了點頭,“祁世子心儀阿扶,一直在追求她,隻不過阿扶尚未答應。”
“哦?”容斂表露出幾分詫異來,“孟姑娘竟會不喜祁世子嗎?”
祁安出身高貴,模樣又生得俊美,容斂想不出孟扶拒絕的理由。
“我也不知。”蘇晚晚晃了晃頭,“如今我不常見阿扶,她還是與青鳶更親近,這種事怕隻有青鳶才知曉。”
看著她有些落寞的眼神,容斂眉心一蹙,“晚晚,你還好嗎?”
蘇晚晚仰起頭笑了笑,“我沒事啊。”
容斂卻讀懂了她藏在笑意中的失落。
他眉目深斂,緊緊攥了攥拳。
又是這個孟扶,又是她害得晚晚不悅!
任何讓晚晚傷心的人,都要死。
但容斂不願讓蘇晚晚看到他內心的陰暗,便隻溫聲笑問道“怎麼未戴那支芍藥發簪呢?正如長寧郡主所言,那支發簪很襯晚晚你。”
蘇晚晚眸光一晃,卻不動聲色的靠在容斂肩上,似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殿下,您覺得青鳶如何?”
容斂並未多想,隻如實道“長寧郡主貌美聰慧心地良善,旁人隻看到她身份不及錦王兄,我倒覺得她並無配不上錦王兄之處。”
顧青鳶是罕有能讓他心生欣賞的女子,且他們兩人都有過一段痛苦不堪的過往,卻又都一樣的不甘於此。
從某處意義上來講,他們兩個有些相像。
蘇晚晚袖下的手緊緊交握了一下,她想問若沒有自己他可會心儀青鳶,可話到嘴邊她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有些話不可說,一旦說了便會成為芥蒂。
蘇晚晚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似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暗暗紮根悄然滋生。
而另一邊祁安正獻寶似的打開食盒,“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了,這在京城絕對是獨一份,隻怕就連宮裡都沒有呢!”
孟扶竟他這一說,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探頭一看才發現食盒中擺著竟是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