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救下他師弟，算得上救下整個紫風門了吧。
陸朝聽懂了，“我知道了，你也謝過了，你走吧。”
“是。”項河恭敬抱拳，退走。
走了一步，他回頭，“陸姑娘也是為了崔姑娘而來？”
“不是。”陸朝回答。
項河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崔姑娘對他有恩，陸姑娘對他師門有大恩。
幫誰都不好。
樓中宇目送項河離開，走到陸朝麵前蹲下，他蹲的位置比較低，需要抬頭才能對上陸朝的視線。
這一高一低，特彆像是他因為崇敬，才會這般仰視陸朝。
事實上，樓中宇是想好好跟陸朝講道理。
“那崔姑娘簡直不要命了，她把一個亡魂放在身邊好幾年，即便那亡魂是附在活人身上，但活人肉身畢竟有限，是沒辦法壓製陰氣的。
這陰氣不但有損崔姑娘，陰魂久而久之也會灰飛煙滅，甚至會導致那個亡魂附身的人死去。”樓中宇著急啊。
幾年前他路過夜寒城就發現了。
當時他也是大意了。
沒想到崔姑娘會有守護之力，還有門神庇護，他一個半步大乘都沒辦法闖入那個山莊。
陸朝聽完，隻回了一句，“那不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既然她知道那是亡魂，還願意放在身邊，他乾嘛非得阻止？
樓中宇對上陸朝平靜無波的眸子，那裡麵沒有一點感情波動，也沒有半點動容，仿佛世間之事對她而言，全都不能讓她多看一眼，入心一分。
樓中宇微微擰眉，猶豫開口，“陸姑娘修的是無情道？”
樓中宇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遊曆修煉，又是聽誰說起過青雲宗有一門不外傳的無情訣，修無情訣需要入無情道。
聽完陸朝剛才的話，又想到對項河的感激也是很平淡，她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段記憶。
“是。”陸朝點頭。
入了無情道五境，修出仙體，入仙人之境，陸朝也就沒打算隱藏。
除了九州宗門，彆的也瞞不住。
聽到答案的那一刻，樓中宇在陸朝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眼中露出的絕望。
樓中宇歎了口氣起身。
還是他自己來吧。
陸朝入仙人之境，成為仙人，以如今仙族的行為，她也是不需要管這些事情。
更何況陸朝修的還是冷情冷心的無情道，她都沒感情的，哪能理解他想救人那份心。
陸朝目送沉默不語的樓中宇離開。
世人對無情道的理解，似乎隻是冷漠無情，冰冷的像個千年寒川，然後六親不認，不會有半點個人情緒。
他們怎麼不想想，無情道要真的冷漠無情，什麼情緒都沒有，以往九州修煉無情道的那些，最後怎麼還是和其他修仙者一樣，死在了守護蒼生這件事上。
天道也是無情，萬物蒼生不還是由祂養育？
當然了，每個人的無情道不一樣。
哪怕是陸朝的無情道由她師父所傳，他們無情道也是不一樣的。
陸朝沒什麼大道無畏，守護蒼生。
她隻想她自己好好的隨心活著。
樓中宇又回到了那條街上，站在了山莊麵前，重新對付護著山莊的力量。
六年下來，他已經感覺到護著山莊的那股力量在減弱。
隻要他不放棄，一定能帶走那亡魂。
樓中宇這麼拚命，也隻是為了救人，哪怕這人不是“崔姑娘”，彆的什麼姑娘公子，他也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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