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聽著顧渚這一聲還是夫妻,隻覺得惡心透頂。
早知今日,她該早日聽從顧淩提及和離二字。
謝知萱入了房中便將房門給重重闔上,從屋內將門給栓上。
顧渚在門外敲著門道“謝知萱,開門!”
謝知萱聽著外邊的聲音,她緊皺著眉頭坐在了床榻邊上,七年前剛成親那會兒,她無數次盼著顧渚前來蕭蕪院,顧渚卻是嫌棄至極,這會兒卻像是一張狗皮膏藥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阿……”
顧淩進了院落裡,口中的萱字還未曾出口,便見到了在謝知萱門外的顧渚。
顧淩望向了顧渚,語氣略有不善“五叔,你怎麼在此處?”
顧渚皺眉看向顧淩,“此話該我問你才是,那日裡讓你將你五嬸帶回來,你怎把她帶來桃源縣之中賑災來了?”
顧淩道“五嬸?我五嬸不是在侯府之中嗎?”
顧渚皺眉道“什麼侯府之中?我方才親眼見到謝知萱進了這屋內!”
顧淩嗬了一聲,“我以為我的五嬸是陳碧玉,五叔,陳碧玉為你生下一兒一女功不可沒,你難道想要陳碧玉一輩子做你的妾侍嗎?
謝知萱已然與你提了和離,你不該趁機與謝知萱和離,給陳碧玉一個名分,也給安國公府一個交代?”
顧渚道“謝知萱好手段欲擒故縱,若是我與她和離,你祖母便要將陳碧玉送到莊子裡,哪裡會讓碧玉轉正?”
謝知萱聲音自屋內傳來,“顧渚,我願發誓我乃自願和離,並無欲擒故縱,我如今隻求與你斷得一乾二淨!”
顧渚聞言緊皺著眉頭。
顧淩笑了一聲道“五叔,謝知萱已經與你提了和離之事,身為我顧家男兒也該拿得起放得下,不如這會兒就寫下和離書,陳碧玉好歹也是安國公府嫡女,哪裡是祖母能讓她去莊子裡就可以去莊子裡的?”
顧淩吩咐著房門口的春蘭道“去拿紙筆來。”
春蘭福身應道“是。”
春蘭很快拿了紙筆而來,端在了顧渚跟前。
顧淩看向顧渚道“五叔不如先行寫下和離書,等到了長安找新府尹蓋上官印,也算是和離了。”
顧渚皺眉看向跟前的顧淩,“你與你五嬸和不和離,關你何事?”
顧淩挑眉道:“五叔,謝知萱已然提了和離,她就不再是我的五嬸,也不再是你的夫人,我不過是幫理不幫親罷了。”
顧渚見著顧淩挑釁的眼神,緊蹙著眉頭。
顧淩道“不如我幫五叔寫下和離書?五叔簽個字便可。”
顧渚沉聲道“你祖母身子骨不好,她甚是喜歡阿萱,這會兒寫下和離書讓阿萱離開侯府,隻會讓你祖母病情加重。”
顧淩小聲了一句,“寫了和離書也不一定離開侯府。”
“你說什麼?”顧渚問著顧淩。
顧淩道“五叔,你也要替你前程想想,你這一次入獄之後,雖說是官複原職,但到底是背負了罪名的,我們顧府終究是武將,你若是不找一個在朝中有力的文官嶽丈幫襯,想要再升官怕是不易,若是讓安國公知曉你明明可以和離……卻不和離……”
顧渚臉色極黑,他如今確實是不宜在得罪安國公府了。
何況,陳碧玉這些年為他犧牲實在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