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聽清了壽寧郡主的話語,對壽寧郡主知曉她與顧淩之事而中風偏癱的內疚全無。
顧淩道“祖母,您不得這般說萱萱,孫兒已年滿十八怎還算年幼無知?您因孫兒而氣到中風的確是孫兒不孝,但孫兒寧願背負不孝之罵名,也要與萱萱成為夫妻。”
顧淩朝著壽寧郡主磕了一個頭後,起身走到了謝知萱身邊,握住了謝知萱的手朝她比了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壽寧郡主指著顧淩,氣得白眼直翻,渾身抽搐地罵著謝知萱道“賤人,你給淩兒下了什麼藥?竟然讓淩兒說出如此不孝忤逆的話來?”
壽寧郡主氣得手直抖。
謝知萱看了一眼顧淩,低聲對著壽寧郡主道“郡主,您今日中風,的確是不能怪罪到顧淩身上,但也怪罪不了我頭上,您要怨怪隻能去怪你的兒子顧渚。”
謝知萱走到了壽寧郡主跟前,清冷出聲道“顧渚他是我與顧世子的媒人。”
壽寧郡主目光狠厲地看向謝知萱,“怎麼可能?渚兒絕無可能做此事!你這賤人虧得我平日裡這麼疼你,你嫁進侯府這七年,我自認我這個做婆婆也算是好婆婆了,對你也算是極好了,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謝知萱望著偏癱了身子的壽寧郡主道“顧渚在他庶子滿月宴上,與陳碧玉合夥一起給我下藥一事,您是知曉的,顧芷柔當著眾賓客的麵羞辱我,您當時是怎麼做的,您隻是輕拿輕放甚至都不舍得處罰你的好孫女,這就是您所謂的極好?”
壽寧郡主看向了顧淩道“淩兒,你不要著了這個賤人的道!你不能為了她不顧侯府名聲……”
謝知萱道“郡主,不顧侯府名聲的不是顧淩,而是顧渚!若不是他在他庶子滿月宴上給我下藥,我又怎會和我夫君的侄兒在一起?多虧了顧渚成全了我與顧淩,否則這輩子,我與顧世子不會有任何交集。”
壽寧郡主嘴角抽動得厲害,氣得極為厲害,“你,你……”
謝知萱緩緩道“郡主,您明知顧渚不願娶我,而棒打鴛鴦逼迫顧渚娶我,使我七年光陰蹉跎,受儘顧渚與陳碧玉的淩辱。
在我被下藥最無助的時候,你也包庇顧渚陳碧玉,倘若那日滿月宴上,您願意公正地為我處置一個公道,或許我與顧世子也不會一錯再錯……”
顧淩皺眉道“什麼叫做一錯再錯?你我在一起本就無錯。”
壽寧郡主怒視著謝知萱與顧淩,臉上血色全無,直氣得說不出來一個字,隻有顫動著的手指表達著她的怒意。
謝知萱見著壽寧郡主這幅模樣,隻覺得這七年以來的委屈,在此時此刻也算是煙消雲散了,她與壽寧郡主再無互相虧欠。
謝知萱對著顧淩道“你先送你祖母回去侯府吧,再給她請範禦醫瞧瞧,不過,這中風偏癱,就是範禦醫恐怕也無法。”
顧淩輕聲道“那我就先送祖母回府,你等我回來。”
謝知萱淡笑了一聲道“好,我等你回來。”
顧淩命人抬來了轎攆,將壽寧郡主抬入了轎攆之中,往永嘉侯府裡邊而回去。
門口的顧渚見著被抬出來的壽寧郡主,連推著輪椅上前道“娘,娘!顧淩!你把你祖母怎麼了?”
顧淩都沒有理會顧渚,直接上了馬。
“顧淩,我可還是你的五叔!”
顧淩低聲道“祖母有今日,都是因五叔你而起,五叔你何以來質問我?”
顧渚不悅地皺眉。
回到了永嘉侯府福安堂之後,顧淩攙扶著壽寧郡主躺在了床榻上。
壽寧郡主手發顫地握住了顧淩的手腕,嘴角抽動厲害道“淩兒,淩兒……你不能娶阿萱,她是你的五嬸!你若娶她為妻,就是長安城之中的一個笑柄,祖母絕對不會答應你娶謝知萱為妻的。”
顧淩看向壽寧郡主道“祖母,我的婚事爹娘答應就行了,您如今既然得了偏癱之症就好好休養,安心等著做太祖母就是,我與萱萱成親之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壽寧郡主望著跟前的顧淩氣得沒法說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