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白嵐幫不了她,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幅畫麵,看著江星洛被他們拉入這場測試遊戲。
不要……
白嵐心快要跟著碎掉。
在場原本有些心裡還憐惜江星洛的人,因為這一次,徹底泯滅了他們對江星洛忍讓。
他們心底達成共識,江星洛就是徹頭徹尾的惡毒雌性。
那隻小兔子受了不痛不癢的傷,所有人都圍在她身邊,緊張她關心她。
而江星洛被重新關進了監獄。
她被自己曾經喜歡多年的青梅竹馬從雌性保護協會劃去了姓名,剝奪了她受保護的權利。
被自己的親哥哥應允,送去了醫院手術台,做剝離精神體的手術,名義上是用江星洛的精神體供奉給醫學界做研究,以此彌補她的過錯。
這該多疼啊……
他明明才將江星洛從過去的陰影和傷害中抽離出來養好傷,慢慢恢複了她驕傲矜貴的性子。
他們甚至隻草草給江星洛做了縫合。
失去精神體,江星洛連最後的籌碼都沒了。
她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可哪怕已經把她折騰成這樣了,他們還沒有停止讓江星洛贖罪。
他們竟然……
白嵐猛地睜開眼,渾身都在抖。
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泛涼的秋雨毫不留情衝刷著他特意盛開了窗台的花朵。
閃電刺破黑夜,窗台的花兒被這場風雨摧折,殘破不堪。
白嵐抹了把眼角的濕潤,急著翻身下床。
他想去見江星洛。
可腿上的知覺還沒完全恢複,軟綿感讓他一時間沒站穩,跪栽在冰涼的地麵。
原始部落擁有四季,失去恒溫係統之後,這場雨就變得格外冷。
風無情的灌進房間的每個角落,令人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在白嵐漸漸適應黑暗時,房間門卻在這時候透開到縫隙,微弱的白光柔和的流淌進來,隨著而來的是一絲清冷玫瑰香氣,夾雜著雨水的濕潤,撩撥著白嵐此刻脆弱的神經。
白嵐想撐著地麵重新站起來,可他的手依然控製不住的抖,心臟一下一下,帶著夢魘中的驚悚餘韻,重得厲害。
房門已經完全推開,江星洛手中拿著一顆夜明珠,另一隻手臂彎上掛著張獸皮。
夜明珠的微光隻能照亮房間中的小片區域,這區域邊緣,恰好是跪在地上的白嵐。
見白嵐這個姿勢,江星洛僵在原地,輕挑了下眉,試探,“你……在變獸形?”
是熟悉的音色,白嵐卻沒想好他該怎麼麵對江星洛。
他低著頭不說話,江星洛也久久沒有動作。
等到腿彎站得有點酸了,江星洛上前一步,將臂彎中的獸皮拿下,放在床尾。
“走了,部落族人說今晚會很冷,怕你明天拖累我們的步伐給你帶的毯子,彆著涼,著涼了本殿不會等你。”
江星洛轉身正要離開,手腕卻在這時候被攥住,觸感凍得嚇人。
“不要,彆走。”白嵐在這時候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