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過。
北部平原的邊緣區域,是一片不大的小山包。
山包下,依然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地帶,這在北方本就很常見。
午時剛過,
一群電精獸不知從哪兒遊蕩了過來。
作為最低級的凶獸,它們數量最多,屬於群居生物,一般少則十幾隻,多則幾十上百隻一起尋食捕獵。
而且速度夠快,總會有些漏網之魚穿過最前方的人類武者防線,深入到後方被肅清的安全區域。
幾座山包下的平原。
剛遊蕩來的二十多隻電精獸,絲毫沒注意到這裡的死寂沉沉,靜無聲息。
紅色的暴戾眸子環視一圈,沒察覺到危險。
似乎是頭領的電精獸低嚎一聲,愜意的就地趴了下來,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著如同猛虎般卻又沒有一點毛發的灰皮軀體。
其他電精獸也各自找了個地兒,趴下休息。
這種生物,除了體格更大更凶悍外,生活習性實則和野狗群沒太大的區彆。
吃飽了睡,
餓了就群體行動找吃的。
不同的是,它們沒有領地概念。
也可以說,它們遊蕩到哪兒,哪兒就是它們的獵食領地範圍。
但休息了沒多久,
不遠處的一座山包上,幾隻漆黑色的虎斑巨蟲忽然冒了出來。
“吱吱!”
“吱吱吱!”
見到下麵的一群凶獸。
幾隻虎斑蟲子沒有片刻猶豫,立馬嘶鳴著衝了下來。
電精獸頭領當即翻身而起。
充斥著凶戾的猩紅眼眸,死死盯著撲來的爬蟲,
在它簡單的思維裡,可不存在害怕。
更何況,區區幾隻蟲子罷了。
“吼!!”
威脅性的咆哮一聲。
電精獸頭領便立即帶領一眾小弟凶猛的迎了上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它首先彈地飛撲。
強壯的身軀,如泰山壓頂般重重砸落,瞬間將一隻虎斑巨蟲撲倒。
隨即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一口狠狠咬在其滿是甲殼的狹小腦袋上,一擊斃命。
“哢嚓!”
“哢嚓!!”
一連串碎裂聲中。
另外幾隻虎斑巨蟲紛紛被咬碎了腦殼。
相對凶獸而言,哪怕是最垃圾的電精獸,它們這些蟲子依然還是太弱小了。
至少,現階段一對一單挑,毫無勝算。
但最後一隻虎斑蟲子在被咬死前——
“吱!!!!”
一聲尖銳的鳴叫猛然從其口腔內爆發,自空中遠遠傳蕩。
對於電精獸來說,自然不可能知道這種蟲鳴代表著什麼。
不過很快,
當一片片黑壓壓的蟲群翻過山包,如同黑色浪潮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時,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剛剛那聲蟲鳴,是在召喚同伴。
簡而言之,在搖人。
單挑乾不過你?
那就群毆!
蟲群最不缺的,就是炮灰蟲子。
蟲海作戰,也本是它們一貫的對敵手段。
遠處,
其中一座最高的山包上。
林天就地而坐,遠遠看了眼被蟲群淹沒的那群電精獸,以及轉眼間就被分屍,被蟲子往回叼運屍塊的場景。
然後,又回首看向後麵山包之內的漆黑平原。
在他們的乾預出手下,綠紋蟲群早已覆滅。
過了一個多月之久,虎斑蟲群也早已把整個北部區域完全占據。
並且,在北部地盤上重新聳立起了上百座屬於虎斑蟲群的巨墳巢穴。
一眼望去,
巨大的平原上,
高低起伏,連綿不絕。
密布的巨墳間,滿是爬動的一隻隻虎斑蟲子,密密麻麻,宛若一片浩瀚湧動的黑色汪洋。
毫無例外,
所有的蟲子都在拖運獵物,
四麵八方,也不斷有一群群蟲子叼著各種各樣凶獸屍體或死去同類的殘肢返回。
沒了敵蟲,
不用再去拚殺消耗,
它們唯一的本能任務,就是四散外出,如同蟻群般去為巢穴不斷的獵食,發展繁衍,持續擴張。
這時,
一陣呼嘯聲傳來。
林天扭頭看了眼,便收回目光。
身後,羅將軍收起腳下的幾縷旋風降落在地,緩步走來,在旁邊坐下。
“我剛剛去主巢看了下,還是沒什麼動靜。”
“等吧,這麼長時間,感覺也快了。”
林天回應道。
自從一個月前,熊大誌被主巢選擇開始孵化,一直持續到現在,始終沒孵化完成。
不過這點也很正常。
當初不管是虎斑瑉主,還是綠紋瑉主,在對方的威脅下,都是被逼提前孵化出來,耗時十多天。
眼下沒了生存上的危機,主巢勢必會循序漸進,不再拔苗助長。
況且,熊大誌可是吃了兩個瑉主,大量的精華也需要時間吸收。
林天也不急,更沒打算離開。
不等到熊大誌出來看到結果,他不可能放心。
就如他當時所說,萬一出了意外,熊大誌被抹去了自主意識,他必須親自出手將其殺了,再殺絕虎斑蟲子,徹底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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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包上,
兩人並排而坐。
簡短的說了一句,便相對無言,氣氛很是沉寂。
半響後,羅將軍再次主動開口道“是不是還在為蘇月那件事怪我?”
見林天不說話,他隻能歎了口氣,繼續道
“記得在你離開植物森林時,特意交代讓我照顧好蘇月,我保證了。”
“軍部後續派來了官方代表,我隨行一起去森林裡見了那位叫李夢的植物女王。”
“商談期間,對方提出要蘇月作為條件,我是第一個堅決反對的,一群官方代表也嚴詞拒絕。”
“一個小小的植物人群體,翻手可滅,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講條件?”
“華夏每一個人都是寶貴的。”
“特彆是武者,還是王級武者這等中堅力量,在混亂時期更加寶貴。”
“加上最初在森林裡白白損失了90位武王,彆說我,就是任何一個官方代表,都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蘇月這個武王去赴死送命。”
“直到植物女王妥協,一再退步,保證不抹去蘇月的自主意識,僅種下一顆媒介種子,經過慎重討論,我們才答應了下來。”
“畢竟,意義不一樣。”
“當然了,軍部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