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年的那場豆油風暴,時至今日過去了那麼多年。
每每想起,莊劍華依然觸目驚心,心有餘悸。
他用最純樸的話語,最平和的語氣,講述著當年那場,極少人知道內情的“小故事”。
當年。
創下曆史新高一萬四千點的豆油,當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豆油即將突破一萬五千點,向兩萬點發起總進攻時。
卻因為一股神秘資金的強勢介入,將原本還在漲勢大周期通道的豆油,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直接打破了萬元大關!
如果不是因為那股神秘力量的出現,當年豆油的高度,不說達到兩萬點的絕對新高度。
但也不至於,僅僅卡死在一萬四千點這個位置!
隻是,真正曉得當中內情的人,屈指可數。
外界隻看到,豆油在頂部區域反複來回折騰了一陣子後。
便突然在某一天裡,整個多頭走勢,兵敗如山倒般,扭轉直下一破再破。
此前打下的種種支撐位,形同虛設摧枯拉朽被擊穿。
當年外界還一度以為,是項雲峰在大獲全勝後,套利出局所導致的豆油崩盤。
是的沒錯,當年主導豆油的多頭主力軍代表,正是出自華夏期市第一人——項雲峰之手!
直到後來眾人才知道。
原來並不是項雲峰在套利出局,而是,在當時被稱之為期市第一人的項雲峰,被另外一夥人在豆油品種上,給聯合狙擊了!
從那以後,期貨金融圈再沒聽到過,關於期市第一人項雲峰這名字。
人去了哪裡,是死是活,無人曉得。
其實在莊劍華真正成名之前,華夏的期貨市場第一人,在業界眾人眼裡,隻認項雲峰一個。
莊劍華是作為後來者,在項雲峰消失後的幾年裡,才逐漸頂替了項雲峰的位置。
要說起項雲峰這三個字,放在十年前但凡在金融圈裡混的,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名氣比當下的莊劍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時候的華夏金融市場,還是處於群魔亂舞,嚴重缺乏監管的年代。
能夠從眾神魔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公認的第一人,難度與高度,可想而知。
而當時的項雲峰,卻做到了。
根據不明信息來源公布,當時他的個人資產,就已經超過了五百億!
具體多少,隻多不少。
禾秀像個乖巧的孩子般,靜靜地側耳垂眸傾聽著,莊劍華一字一句地故事慢慢講完。
“莊總……你是說,今天的我們,遇上那一群人了?”
禾秀嬌小的身體,在冷風中禁不住地微微發抖。
輕咬著下唇,緩緩把頭抬起凝視著莊劍華,顫音說問
“就像當年,華夏期市第一人項雲峰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撞上了他們,是這樣嗎?”
在她看來,這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惡魔。
聽完故事後的她,此前的這些不明資金盤,在她心裡,成了“魔鬼資金”。
眼下的種種,無不在告訴她。
自己以及眼前的這個男人,所代表的雲鼎金融,很有可能將麵臨著的是,從未有過的,生死挑戰。
“是啊…~山不轉水轉,終究還是撞上了這些個牛鬼蛇神。”
莊劍華無奈地苦笑一聲。
兩人隨著話一說開,莊劍華埋藏在心底的最後那點秘密,再無秘密。
看向禾秀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彆樣子傷感。
禾秀再也按捺不住,來自體內,內心深處的那股莫名冰與火的交融感,一把撲倒在了莊劍華的懷裡。
眼淚,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清秀的麵龐,滴落在厚實的紅木地板上。
情到至深處,無聲而泣。
莊劍華臃腫的身軀,微微一震。
緩緩揚起頭顱望向天花板,心底滿是磋歎不已,感慨萬千。
他們兩人之間的這種關係與感情,在這麼些年的累積沉澱裡,早已經超出了世間的種種定義。
同樣不由自主地,抬起一隻手,輕輕按撫在禾秀嬌小的背後上。
過了好一會,兩人才慢慢分開。
紅木地板上,滴濕了一片。
“莊總,要不,我們出局吧!”
禾秀淚眼直視著對方,輕聲說道,“趁現在還沒徹底深入,又有炎龍控股的兜底,我們就此出局吧!”
“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完全從新開始……”
“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