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億年腦袋已經醒來了,但身體還在抗拒,她聽到紀慕封的聲音。
“門沒鎖,有人在?”
在他清雅、性感的嗓音之後,緊跟著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是陸景宴。
“嗯哼。”
他看到了鞋櫃裡的增高鞋與蘇億年床鋪上被子下方鼓鼓的一團凸起,不禁好笑。
“怪不得昨晚一晚上沒回來,瞧,我們的小c位在補覺呢。”
“叫他起來吧,差不多時間該去第三演播室了。”
紀慕封在門口換了拖鞋,脫掉汗水津津的t恤。他的聲音在蘇億年聽起來有些遙遠。
之後,衛生間就傳來了淋浴噴頭被打開的聲音。
非禮勿視,在深刻認知現代人的開放思想後,‘老古董’蘇億年緊閉的睫毛顫了顫,決定裝睡,她現在沒法直視紀慕封。
拖鞋踩在地麵,越來越近,似乎是陸景宴走到了她麵前,卻又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出聲喊醒她。
能感受到一束灼灼的視線正盯著自己,蘇億年有些頭大,呼吸錯了一拍,差點就裝不下去了。
但要是現在睜眼,被陸景宴發現她是在裝睡,豈不是會很尷尬?
蘇億年正煎熬著,忽而感覺一道柔軟掃過她的鼻尖。
像是羽毛,輕飄飄的在她臉頰上撩動,癢癢的,她的眉心蹙了蹙,作勢翻轉身子,轉向另一邊。
‘羽毛’卻不依不饒。
蘇億年沒忍住,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想瞧瞧在她呼吸之間作亂的究竟是什麼。
卻不曾想,一張過分放大的俊顏出現在她麵前,近在咫尺。
見她醒了,陸景宴唇角微勾,散漫的笑著。痞氣的一挑眉,他收起手中的作案工具——逗貓棒。
“呦,終於肯醒了?愛裝睡的小c位。”
被發現了,蘇億年麵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來,被調侃的耳尖有點紅。“有事嗎?”
“沒事啊,怕你睡過頭,錯過主題曲考核。”
陸景宴自來熟的坐在蘇億年床邊,翹起二郎腿,擺弄著手上的逗貓棒,漫不經心的玩笑著。
“我的c位還沒搶回來呢,你要是錯過了主題曲考核,我會很頭疼的。”
“謝謝你的好意。”
蘇億年默默在心底給陸景宴打上了個‘好人’標簽,視線不自覺的被他手中的逗貓棒吸引。
一根長長的黑色杆,頂端是黑、紅色漸變羽毛,羽毛尾端與杆的連接處還綴著兩個小鈴鐺。
“這是什麼?”從未見過此物,蘇億年的目光不禁跟隨著羽毛與鈴鐺移動。
她看著陸景宴將塞進鈴鐺裡的棉花拔出來,隨後,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逗貓的吧,不知道是誰扔在我床上的。紀慕封說不是他的,不是你的,就是謝聞嶼的,先放你這兒,回頭問問。”
陸景宴拿起逗貓棒,作勢要遞給蘇億年,蘇億年也伸手去接。
眸中閃過一抹壞笑,陸景宴在蘇億年快要拿到逗貓棒時,忽然高高舉起手,羽毛在她眼前亂晃。
蘇億年忍住要伸手去撲的欲望,眼珠轉了轉,回過神之後,冷漠臉盯向笑意爽朗的陸景宴。
“你好無聊。”她麵無表情的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