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庫房,給人一種家的感覺。
他們行走在鎮上,周邊都是建築,雖然破敗些,總體卻還算完整。但那種死氣沉沉的氛圍,讓人感覺很疏離。並不想久待,下意識地認為,那是嗜血怪物的地盤。
而庫房裡,蒙塵的汽車,低矮的鐵皮屋,簡陋的灶台,卻越看越覺舒心。
那是生活的氣息。
隻要是經曆災變前生活的人,都能明白那種感覺。
所以張文書和陸沉沉踏入庫房之後,感覺無比地放鬆。
大家並未著急聊天,而是催促兩人去洗澡換衣服。兩人站在簡陋的浴室裡,舀著涼水,自頭上往下澆。清涼透心,止不住呼氣,舒服極了。
洗完,換了身乾淨衣服。
感覺渾身輕鬆。
張文書拎起水壺,倒了滿滿一大碗涼白開,咕嚕咕嚕喝完。
將其扔給了陸沉沉。
陸沉沉卻連碗也不要,對著水壺灌了起來。
這水喝起來,竟比酒的滋味還好。
“這是在乾啥?”
張文書見遠處豎了兩根木頭,上麵掛了柳條編製的圓盤。除卻簡陋些,倒跟射箭用的靶子有些像。
“射箭呢。”
趙世清拉開凳子,示意大家坐下。
“射箭?”
張文書多少有點猜測,笑道“看來今天收獲不小呀。”
仲黎黎笑嘻嘻地拎著一物件走了過來,遞給他看。
張文書接過,在手中掂了掂,說道“倒是似模似樣的,誰做的?老蔣?”
原來是把弓,為幼樹樹乾所製,刻痕十分新。弦則是細麻繩揉搓編製,他用手拉了拉,勁道十足,至於真實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薛甜甜做的,我就是搭把手。”
蔣德金恰好自工具房出來,手中拈著幾根羽毛。
腋下夾著細長的竹竿。
“做箭矢?”張文書問道。
蔣德金坐下,將細竹竿拿出來,在尾部綁羽毛,“這雞的羽毛有點小,她讓我分成三瓣,都綁在箭尾。下次若是捉著野雞,千萬把羽毛留下,那玩意的羽毛該大些。”
箭尖是釘子做的,細線一圈一圈緊密綁紮在竹竿前段。
挺粗陋的東西。
薛甜甜拎著另一把,也走了過來。
“要試試不?”她晃了晃手裡的弓。
“也行”,張文書站起身,自她手中接過一根箭矢。走到庫房中央,對著柳條靶,張弓搭箭,下意識地閉著一隻眼睛,隻用一隻眼睛瞄準。
“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去。
意料之中的……脫靶了。
“嗯,這弓箭不行,太糙了”,張文書搖搖頭,將東西拋給陸沉沉,說道“小陸,你也試試,積累一下失敗的經驗,為成功做準備。”
薛甜甜撇了撇嘴,仲黎黎則是笑嘻嘻跑去給他撿箭去了。
蔣德金說道“咱們也是第一次做這玩意,不知好壞。今天做了兩把,一把木的,一把竹的。確實是弓箭的模樣,至於效果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陸沉沉在一旁,已搭上箭,將弓拉開。
方才張文書費勁也沒拉的如此滿,他卻顯得很輕鬆。
隻是弓被拉的“嘎嘎”作響,聽著有點危險。
“兄弟,小樹都快被你掰斷了,可以鬆手了。”
張文書無語,提醒了一聲。
話音方落,“嗖”的一聲,箭已離弦。
沒有絲毫意外的……脫靶了。
陸沉沉撓撓頭,跑去撿箭了。
小胖墩也央求著給他試試,很可惜,他倒不是脫靶,而是拉的有限,根本沒到箭靶的距離。轉頭又去央求蔣德金給他做個縮小版的,蔣德金故意不答應,逗著他玩。
“大黑狗呢?”
張文書問了一句。
仲黎黎搖搖頭,說道“不曉得,不聲不響,又神出鬼沒的。”
聞言,張文書倒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