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才一來,營地頓時熱鬨起來。
因為他很少單獨行動,每次外出,都是前呼後擁,成群結隊。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狗子們,既是保鏢,也是擔夫,還是食物者。功能非常齊全,並且是全自動的,用過的都說好,從無差評。
他對庫房已經熟門熟路,進到裡麵,便開始指揮狗子們卸貨。
狗子們搖著尾巴,排著隊,依次讓人取下身上的褡褳。
大黃頭一個取的,身上一輕,它便快速溜了。
數日不見,很想念它的夢中情狗,去找大黑狗親密了。
物件很雜,既有盛夏的最後一茬西瓜,也有經過簡單處理的米和麵,還有許多老王自己種的蔬菜。其它一些魚乾,草藥,種子……零零散散,一時數不清。
眾人未及處理,都交與了徐真。
她會分門彆類儲存,或及時拿出來用的。
王正才對庫房的新變化,還是蠻驚奇的。比前次來,更加的整潔乾淨,日用物件也更齊全。尤其新做的石磨與石碾,老頭稀罕的不行,摸來摸去,似乎十分羨慕。
張文書在一旁看著,樂道“喜歡不?”
王正才憨笑,不回答。
“喜歡也沒用”,張文書哈哈一笑,遞了根煙給他,自己也含上一根,“這可是我和老蔣辛苦做出來的,可不是幾個西瓜就能換的,摸幾下得了,摸多了我怕把石頭摸薄了。”
為了慶祝王正才的到來,眾人又做了一回豆腐。
整個流程下來,豆漿,豆花,豆腐宴一個沒落,都讓他嘗了一遍。
老頭又吃又喝,內心溫暖而高興,差點眼淚都流下來。
這熱鬨的氛圍,依然如此吸引人。
尤其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更是難以言喻。吃什麼倒在其次,就隻看著年輕人在自己眼前嘰嘰喳喳地鬨騰,也夠幸福的。
而且豆腐確實很美味。
那是他災變前常吃的東西,很容易令他想起往事。
“說起來,老王,你來的真夠巧的”,張文書搭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們本來打算明天去莊稼地,獵一些野豬的,有大黃它們在,我心裡就有底了。”
王正才聽他敘述了事情詳情,頻頻點頭,表示義不容辭。
大黃聽人提起自己,也抬頭望來。
見無人吩咐事情,便又哼哼唧唧蹭起了大黑狗的脖子。大黑狗依舊一副冷酷模樣,不為美色所迷惑,卻也沒趕走對方,
它的狗窩,再次被狗子們占領。
它嫌吵,自己便到一邊待著了,看著它們鬨騰,便仿佛看後輩。
細想來,這貨脾氣還挺好,至少對同類還可以。
生逢末世,狗尚且能如此,何況人呢。
吃了晚飯,眾人圍在院中閒坐。
趁著月色與篝火的光芒,邊拍打著蚊蟲,邊收拾明天的工具。狗子們也靜了下來,除卻幾隻小的還悄悄嬉鬨,其它都伏在角落裡休息。
它們是末世的獵手,熟悉末世的運行規律,並且很適應。
通過打鬨來鍛煉技巧,培養幼崽。
無事的時候,則趴著睡覺,保存體力。
最為獨特的是,它們在一輪又一輪地搏殺中,學會了保持安靜,而不是聽見響動,就汪汪亂叫。
而刻在基因裡的記憶,令它們到了末日,依然與人類不離不棄。
哪怕主人不再能為它們食物,反而需要它們的保護和供養。
“這次來,主要是想給你們帶點吃的”,王正才抽著紙煙,給篝火添些柴,“蔬菜種的多,我一個人吃不完,繼續長的話,就有些老了,不中吃。”
徐真端著盆,從灶台間走了過來。
盆裡是切好的西瓜,在水缸裡泡了許久,剛切好,尚有絲絲涼意。
眾人伸手各取了一瓣,吃著清香四溢,汁水甚足。
“不過我不能待太久”,王正才咬了一口,也學他們的模樣,將種子吐在手中,放在一旁,“有幾隻母狗這次沒來,在屋裡養崽,有的大了肚子,有的已經產了。我走前準備了它們的吃食,還留了兩隻大的公狗護著,以免有野獸靠近。”
張文書眼睛一亮“有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