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停下木筏,涉水登岸。
將木筏係在水邊,撿拾木柴,燃起篝火。
大家圍著火堆,烘烤衣服。
許多人脫了鞋,將腳伸在火邊,襪子是升起幽幽的水汽。
因為沒什麼損傷,氛圍並不低落,倒也滿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隻陸永強一人,低頭彎腰,跟在張文書身後,一言不發。張文書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也不敢說話,就這麼跟著。
張文書越不理他,他越害怕。
趙世清笑了笑,並不幫他說話,反倒故意板著臉,說道“強子的性格太跳脫,是該教訓教訓,給他長長記性,要不然……以後怕是要闖大禍的哦。”
陸永強對著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彆說。
趙世清卻不理他,笑嘻嘻繼續說。
“我看就是閒的,這就叫無事生非。手裡沒活乾,心裡跟長了草似的,不搞點事情出來不舒服。孩子不聽話怎麼辦,揍一頓就好了……”
張文書本來氣已漸漸消了,卻越聽越氣,轉過頭來,看著陸永強,呼吸粗重。
陸永強心裡叫苦,無語道“我靠,老趙,你這個壞人……”
“你還怪彆人!”
張文書聽到,一巴掌拍他頭頂上。
陸永強捂著腦袋,委屈巴巴。
其他人都看著,嘴角帶著笑意,就是沒人上來勸。
本來倪昧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的,見大家都沒動靜,就縮了。
陸永強說道“哥,哥,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意外?”
張文書冷笑,又是一巴掌拍下來,問道“蒼茫的天涯是什麼?”
陸永強囁嚅道“我的愛……”
張文書又問“綿綿的青山腳下呢?”
陸永強說道“花正開……”
張文書更生氣了,瞪了他一眼,說道“喪屍愛不愛熱鬨不知道,我看你確實愛熱鬨,都這會兒了,還敢接歌詞!”
說完,一巴掌拍下。
“啊?”
陸永強不知所措,很委屈,說道“不是你讓我回答的麼……”
張文書說道“你還敢頂嘴?!”
陸永強不敢說了。
一個人說你頂嘴的時候,往往意味著,他不準備和你講道理了。
“橙子,去給我找根棍子來!”
張文書擼了擼袖子,大喊了一聲。
陳成應了一聲“好嘞!”
趕緊去找棍子了。
張文書冷笑,說道“愛唱歌是吧?行呀,今天讓你唱個夠……轉過去,站好,對著水麵大聲唱!”
陸永強驚訝“啊?”
張文書哼了一聲,說道“聽不懂?”
“聽得懂,聽得懂……”
陸永強乖乖轉了過去。
陳成尋了根柳條回來,細長細長的。
陸永強瞥見了,心下鬆了口氣,那麼小的棍子,看來沒事。偷偷衝著陳成,用口型,無聲地說道“好兄弟!”
蔣德金正喝著水,看著熱鬨。
見陳成特地折了根細柳條回來,“噗”的一聲,一口水噴了出來。
口裡嘖嘖,搖搖頭,指了指陳成,說道“你小子……”
陳成卻一本正經,沒什麼表情。
直至張文書接下柳條,才露出幾分賊笑。
張文書捏著柳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還真是好兄弟……”
陳成摸了摸腦袋,嘿嘿直笑。
張文書拎著柳條,轉過身,“唰”的一聲,抽在了陸永強的小腿上。
“啊!”
陸永強一聲慘叫,抱著自己的腿。
張文書第二下抽來,他趕忙躲避。
“你還敢躲?”
張文書抽空,瞪了他一眼,喊道“狗,過來,看著他!”
大黑狗聽得吩咐,施施然走了過來。
沒有多餘的動作,隻衝著陸永強齜了齜牙,又恢複了高冷的模樣。那意思,仿佛便是在說“老弟,你考慮清楚,是想挨抽,還是想挨咬……”
陸永強很聰明,瞬間讀懂了。
再也不敢躲避,隻哀求道“哥,我錯了,我錯了……”
“唰!”
“啊!”
柳條抽在小腿上,確實很疼。
陸永將褲子往上扒了扒,能見著一條條紅痕。
張文書卻不理他,一邊抽,一邊說道“開始唱!”
陸永強淚目,說道“疼呀,哥,唱不出來……”
張文書不答,更加用力。
“我唱,我唱……蒼茫的天涯……啊……”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