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張文書的稱呼,各人有各人的喊法。
陸沉沉最自然,喊的是老張;趙世清文雅些,喊的是文書兄;仲黎黎愛喊文書哥,陸永強直接喊哥;薛甜甜脾氣直,連名帶姓,喊張文書;徐真活著的時候,喊張兄弟,既親近又尊重;楊誌特殊些,總是喊宋江。其他人,不一而足。
如今有了正式的村名。
所以大部分人,都喊村長。
不過最早跟隨的那批人,仍舊喊隊長。
隨著與喪屍激戰的升級,地盤擴張,他的稱謂,一直在變化。還是這批人,直至自己白發蒼蒼,已是耄耋老人,回憶往事,談及他,依然習慣性地一口一個隊長。
當然,這是後話了。
目前的新文村,進入了一個新的狀態。
外表上表現的最為直觀,整個營地,乾乾淨淨,地上看不見任何垃圾,連落葉都很難看到。物品擺放,主打一個整齊。
規規矩矩,四四方方。
每個人穿的也是,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亦或青壯年,看不見邋遢的。為了方便乾活,衣服比較質樸實用,未必很好看,但洗的都很乾淨。
張文書比較特殊。
他決定不了自己穿什麼。
他最多隻能說,“我的青春我做主”,但不能說,“我的衣服我做主。”
他的衣服,他做不了主,秦姐做主。
即便如此,與大家的風格,也是統一的。
為穿衣服的事,眾人也有過爭論。末世裡的食物不好找,衣服卻是成堆成堆的,想穿什麼銘牌,都不是問題。
所以許多人說,衣服清洗沒有意義。
既然遍地都是,那去商店裡隨便拿,穿臟了就扔,穿膩了就換。
但這樣的說法,在村會議上,被否定了。
村裡的說法是,第一要確定範圍,已經被新文村控製的區域,所有物資歸村集體所有,不屬於個人。衣服值不值錢另說,但個人沒有權力隨意取用。
新文村未控製的區域不適用。
第二,穿什麼樣的衣服,是個人自由。但扔衣服要注意,不能影響環境。自己無論是燒了,還是埋了,都要保持公共環境,乾淨衛生。
第三,清洗衣服,是個人衛生問題。
而現在個人衛生,劃歸到了勞動紀律的範疇中,村裡有專門的人巡查管理。搞的邋裡邋遢,會被臂膀上戴紅袖章的人,記在小本本上。開大會的時候,要挨批評的。屢教不改的,可能要勞動改造。
至於自由……沒人問這個問題,村裡的建議是,如果感覺束縛太多,受不了的,可以問問喪屍,願不願給你自由。
其次,營地裡多了許多標語。
入門就左側牆壁上寫著“喪屍一日不除,奮鬥一日不停;土地一日未複,責任一日未儘。”
右側牆壁上寫著“殺儘變異種,恢複舊山河。”
正對著往前看,則是“不妥協,不屈服,不放棄,抗戰到底,贏得勝利。”
沿著圍牆繞一圈,走上幾步,便能看到新的標語。
五花八門,十分豐富。
諸如“一寸山河一寸血”,“人類存亡,在此一戰”,“誓死不當亡種之奴,提刀應報殺親之仇”,“滌蕩群魔,消滅醜類”,“人類與喪屍勢不兩立”之類,遍地可見。
這是宣傳組的手筆。
所以分組是對的。
這事情,不是張文書,或趙世清想到的,而是宣傳組自己提出來的。
當一個人,被放在一個特定的位置時,他就會考慮處在這個位置,該做什麼事情。當大家都說小魚兒,倪昧,陸永強是宣傳組時,他們就會苦思冥想,關於宣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