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裡的三人,正是興文一家。
他們那日離開了院子,被敵人追逐,倉皇逃竄。在山上尋到了丁夢晨的馬匹和狗子,但馬隻剩了一匹,狗隻剩了兩隻。有了馬和狗的陪伴,一路晝伏夜出,小心翼翼,終於獲得了短暫的安全。
到了這個公園,本想休息一下。
誰知引動了周圍的屍群,洶湧而至,將他們包圍。
這偏僻的地方,不該有喪屍的。
大約也是幸存者躲避在此,聚成了小小的庇護所。而機緣巧合,有成員被咬了,傳染給了彆人,導致整個庇護所崩潰變異。
又是一場人間慘劇。
“嗖”的一聲,箭矢襲來。
自喪屍的後腦,直接穿到了前麵。
袁自在和田懿動作極快。
一言不發,就往前奔。
邊跑邊射,一點都不耽擱。
待到了眼前,喪屍已經躺下了四五個。
興文一家,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袁自在口中含著哨子,吹著口令。
狗子們聚集,撕咬牽引喪屍。
將黏在一起的屍群,分散開來,各自引往不同的方向。
田懿喊了一聲“走!”
兩人一夾馬腹,如箭射出,直插屍群。
各自挺著長槍,開始搏殺。
林生和那男孩,也從樹林雜草間躍出,看著現場雜亂的情況,有點不知所措。想上去幫忙,但又很害怕。待在一邊看著,心裡說不過去。
他倆身後,又冒出許多人。
男女老少,拿著簡陋的武器,戰戰兢兢。
大家開始往屍群走去。
想著人多點,總歸能幫點忙。
而現場,其實用不到他們。
沒有變異種,十幾二十個普通喪屍,還傷不到兩位身經百戰的犬馬人。
袁自在挺槍挑起一個瘦弱的喪屍,甩了出去,砸倒好幾個。
後麵的喪屍跑近了,張著雙臂,想去撲馬的屁股。
卻聽“砰”的一聲。
馬匹後腿淩空,將其踢飛了出去。
袁自在隨馬身起伏,顯得十分從容。
挺著長槍,繼續殺敵。
座下的馬,則十分活躍。
頻頻出動,將挨近的喪屍,紛紛踢飛。
“砰”“砰”之聲中,煙塵四起。
沒被踢的,恰成了袁自在的槍下之鬼。
這是犬馬人敢北上,孤身入屍群的原因所在。他們不是不擅步戰,但的確很少下馬。
即便被屍群追逐也不怕。
正如傳聞所說,他們連睡覺,都能待在馬上。
幾匹馬換著騎,打的累了,該瞌睡瞌睡,喪屍挨的近了,馬匹會自動躲避。
喪屍想追逐他們,想像耗普通人一樣,用耐力耗死他們,很難做到。
當然,得確保自己不會摔下來。
興文持著長棍,汗流浹背。
將母親護著,氣喘籲籲。
中年漢子那邊,也逐漸寬鬆下來。喪屍少了,他終於有精力,對準一個喪屍猛劈,而不是東一下,西一下,被逼的步步後退。
連劈了三斧,終於將一個喪屍打倒。
林生帶著人趕到。
大家相互鼓氣,大聲嚷嚷著,向散逸的喪屍發動攻擊。
榔頭,棍子,長刀,斧頭……武器五花八門,動作也不整齊,更說不上什麼策略。就是仗著人多,圍著一個喪屍打。大爺大媽衝在最前頭,動作竟然最利索。
攻擊如雨點落下,砸的喪屍頭破血流。
單個的攻擊,都不算重。
還有許多攻擊,落在了喪屍的身上,而非頭上,並沒什麼實際效果。
奈何人多勢眾。
一窩蜂地衝上來就是砸。
劈裡啪啦,十分熱鬨。
喪屍想抬著雙手往前撲,卻做不到,被武器砸的抬不起來。
終於,集中那麼多人的力量,打死了一個喪屍。
躺在地上,沒有動靜了。
死狀有些慘,渾身都是傷,說不清哪裡的傷輕些,哪裡的傷重些。
隻能說,傷的很均勻。
仿佛被打爛了一般。
人們叫嚷著,高聲歡呼,十分激動。
“換一個,換一個!”
“繼續乾!”
“打那個大的……”
“乾他!”
“……”
打著打著,竟然打出了信心。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一些人,確實咧著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