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我看到老媽一個人坐在那裡抹眼淚。我慢慢地走上前,坐在她旁邊,“爸都走了,您還哭,讓他走得不安心。”
“我也不想,就是控製不住。”老媽伸手覆在了我的手上,“他沒去之前,一直在說你的婚事,趕不上了。”
剛神十正說到此事,我便跟老媽解釋說“媽,我正想跟您說這事呢!就是龍吟他身份比較特殊,來了怕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
“我知道,媽懂的,你讓他不用擔心。”老媽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聲道。
“再說,你爸後續的事情,他有派人過來幫忙,已經很好了,很麻煩他了。”
我低聲半虛摟著她,“媽,現在爸去了,家裡很多事,你能不管就不要再管了。嫂子哥哥他們要乾嘛,你就由他們去吧,彆理了。”
這些年,為了嫂子,吵吵鬨鬨多少回,我看著都覺得累心。
“我知道了。唉,一想到你爸生前,她幫你爸曬張被子都能招惹了一堆野刺藏被子裡,我就來氣。”
“你說她怎麼就不知道曬樓頂上?非要曬在外麵的圍欄邊上,那周圍都長滿了野草。”
我及時製止了她的話,“媽,這些事不要再提了,讓它過去吧!我們就多想些開心的事,好不好?”
“嗚嗚好啊嗚嗚”
我們此刻真的無法平複內心的悲痛,彼此抱頭痛哭。
傍晚時分,我走去老房子那邊祭拜爸爸,他的靈堂設在了那邊。剛要進去,我就看到哥哥嫂子站在門口迎接前來祭拜上香的人。
“來啦?”他們正在跟彆人打招呼。
“嗯,剛才匆匆看了一眼時間,幸好來得及。家裡瑣事多,一下子就忙到了現在。”
“誰說不是!我家那口子一直在催我,我上廁所都不安心。”
老哥笑笑說“沒事沒事,不急,慢慢來。”
“哪裡是啊!你爸都在等著了,我們還能不急嗎?”對方半開玩笑說。
這裡的人誰人不難過?我祭拜完後,靜靜地待在一邊聽他們調侃。都說“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疼。”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也許,在人閉上眼的那一瞬間,所有人是難過痛苦的。
但是,轉眼間,不過一天,情緒也漸漸被撫平了。
這時,神十走了過來,輕輕俯在我耳邊說“先生過來了,正在車裡等您回去。”
“嗯。”我點了點頭,示意他跟上,一起去找龍吟。
神十麵無表情地跟在我身後,突然有一位嬸子向我這邊走來,看著她來者不善的樣子,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隻見對方趕緊攔住了我的去路,“妹妹,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嗯,家裡有點事,我得回去看看。”我輕輕回答。
對方不依不饒,非要把我拉到一邊說話。我給神十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先到一邊等我。神十明了,默默退到一邊。
“妹妹,我聽你堂叔說,你有一個朋友對投資很有眼光。能不能請你讓他介紹介紹?”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而後又笑著對她說“嬸,堂叔他說的話,您也信?”
“怎麼不信?他女兒那次不是大擺宴席嗎?不就是投資贏來的,你有這個門路,也不知道照顧照顧我們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