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安兄妹已入局,對方就是篤定這局破不了,但如果……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青樓呢?如果那裡真的會舉行武林大會,而不是舞林大會呢?”無塵少有地露出鋒芒,不再在王爺身邊那個麵無表情的侍衛,他也有了自己必須守護的人。
強勢地將葉沐安按到了葉夫人身邊,“乖乖坐好!”
沈榆眨眨眼睛,看他一副霸道總裁的姿態,忍不住吐槽道,“想法很美好,但是人家青樓憑什麼聽你的?”
無塵沒有回答,隻是一臉無語地看向她。
“就是!我們卓城曾經最出名的‘醉紅樓’,怎麼可能不是青樓?讓一群姑娘比武?合理嗎?”高永不虧是王府新一任嘴替,直接將眾人的疑問說出口。
他雖然是紈絝,但也是一個正經紈絝,‘醉紅樓’當然沒去過,但曾經的第一青樓名堂,他也是從小聽到大的!身邊好幾些個官家子弟的父親,當年都是那裡的常客,什麼酒池肉林、滿堂花影,姑娘們會身著各色衣裳在樓裡時而穿梭,時而翩翩起舞,如同群蝶在花叢中翻飛讓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這樣一個地方他聽過許許多多傳言,這都不是青樓?說出去誰信?
顯然所有人的想法都跟高永一樣,一雙雙好奇的大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站在中間的人。
現在隻有陸應行最淡定,他清楚無塵,沒有把握的事他提都不會提。
無塵心情很好,原來這種看彆人笑話的感覺是如此之妙,怪不得王妃經常掛在嘴邊了。
門外的張浩姍姍來遲,他先對著無塵點了下頭,將手裡抱著的賬本遞上便恭敬道,“啟稟王妃,還是讓我來解釋吧,‘醉紅樓’可是您的產業啊。”
眾人,“????”
沈榆,“…………”
見王妃一臉不解,張浩也沒賣關子,無塵叫他回來就是解惑的,他輕咳一聲,道,“王妃,當時您派我回來除了安置作坊,還命我適合的話,可以收購一些不同產業,可對?”
沈榆機械地點頭。
“王妃還說,‘倚紅坊’很賺錢,那邊已隱隱有發展成洛城第一青樓的趨勢,所以也想要在卓城搞一間,同樣也要求賣藝不賣身,可對?”
沈榆再次點頭,好似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
“咳……”難得一見王妃這個呆萌樣,張浩忍下笑意,又道,“這間‘醉紅樓’多年前確實是卓城第一青樓,花魁頭牌基本都出自這裡,但因為她們大多賣藝不賣身,才因此得罪權貴。”
“這些年,樓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已沒落到沒有紅牌撐場的地步,現在的‘醉紅樓’要說是青樓,其實更像是聽曲的酒樓多一些,曾經盛極一時的煙花地,如今已是讓那些姑娘養老,讓老朋友聚舊的地方了,而還願意去聽曲的多數是從前舊客,雖勉強支撐起了‘醉紅樓’,但依然入不敷支,樓主才決定將這裡出售……”
見王妃皺眉,他又急急解釋,“當然,屬下去談買賣的時候並沒有故意壓價,以屬下對王妃的了解,顯然也是不願意驅趕這些可憐女子的,故屬下自作主張,並沒有花多少銀兩就將這裡買下……前提是,將樓裡的姑娘一同買下,本打算等王妃來了再做打算,豈料王妃懷孕,王爺又吩咐所有新買賣擱置,這‘醉紅樓’的事就這樣被耽擱下來,但新產業總要有人接管……”
說道這裡,他看了無塵一眼,後者便將話接過,“紅娘原本就是暗衛營出身,她在風月場所多年,接手‘醉紅樓’後便想重新其盤活,這才有了最近樓裡種種動靜,想必也因此引來了彆人的關注,這才以此來設局……”
他低笑一聲,這巧合可真的是。
深吸一口氣,無塵直接跪下請罪,“紅娘認出了安安,故才會現身幫忙解圍,還特意將‘花魁夜’說成‘花神夜’,她也第一時間派人給屬下傳信,可惜我先收到母親來信,早動身往府裡趕,紅娘的消息慢了一步,但方才我已安排下去,明日‘醉紅樓’將會如期舉行武林大會,參加者全都是江湖中武功高強的女子……事急從緩,屬下擅作主張,求王爺王妃責罰。”
他貴為三軍統領,自有調動暗衛的權利,但這是他第一次不經過王爺王妃允許,就擅自安排布局,可事關葉沐安的名聲,他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沈榆轉頭看向陸應行,有一瞬間的不解,他請的是哪門子罪?
摸了摸夫人狐疑的小臉,他出聲道,“起來吧,回去自領二十軍滾。”
“是!”無塵利落地起身,知道這事過去了。
“不是,王爺為什麼要打我家無塵?他這安排多厲害啊!不是應該誇誇他嗎?”葉沐安彈起來,衝上前就要為自家男人出頭。
第一次被人保護,這感覺讓無塵倍感新鮮,心裡也滾燙,他伸手拉著人便輕聲道,“我不應該越過王爺王妃做決定。”
葉沐安一聽就明白了,“但是榆兒不是說過嗎,隻要事情是對的,應該最大限度放權給下屬,不然什麼都請示她,她得多忙啊。”
“咳!”沈榆給了葉三歲一個眼神,讓她閉嘴,軍隊的管理和店員的管理可不一樣,軍法如山,豈容兒戲?但是這次無塵的處理讓她很滿意,為了自己的女人,就是要正麵剛!
葉沐安到嘴邊的話最能咽下去。
這時,葉修永弱弱地舉手,“那個……是不是代表已經沒事了啦?安安的名聲不會有影響?”頂著所有人的目光,他勇敢發言。
葉夫人可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直接說道,“誰說沒有影響?這件事現在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影響會跟隨你妹妹一輩子!!”
葉夫人的聲音並可以壓著,眾人的視線又看向兩人。
無塵知道,這是葉夫人希望他表態。
他走前兩步,直接到她麵前跪下,“請葉夫人恕罪,一切皆因我而起,我顧塵願以生命起誓,這輩子絕不會辜負葉沐安,此生得她一人足以,絕無二心,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葉夫人也沒想到這個女婿如此果斷,她偷偷看了卓王一眼,這可是他心腹大將,見他沒有阻止,眼眶微微發紅,“好!我相信你的承諾,但我不需要你天打雷劈,我隻希望來日你若心有所屬,不必糾結,將安安還給我們就行。”
無塵凝視著葉夫人,眼裡全是認真,“不會有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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