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將自家兒子丟給她後就音信全無,派出去尋找的人完全沒發現他的蹤影,要不是今日見到,恐怕都以為他死在那個山溝溝了。
室內幾人都戒備都看著這個陌生男子,隻有沐浩一直盯著他的臉龐,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聶靖嬉皮笑臉地回答,“好久不見啊卓王妃,呐!我今日是給你送禮物的。”
說完就見他拍拍手,從身後走出來一個安靜乖巧的美少女……不是薛珍珍又是誰?
雖然她嫁入卓王府才大半年時間,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讓她竟生出對此人已經好幾年沒見的錯覺,在她印象中,薛珍珍是個驕傲的伯爵府嫡女,還想著跟她搶人,甚至在宮宴上慫恿陸菲妍出手,結果害人害己,但無論她多能作妖,反正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隻穿著一身粗布衣,眼神空洞得像木偶般的女子。
沈榆扶額,“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她自問不是好人,但見薛珍珍這樣子心裡也是一咯噔,她肯定的經曆了一些非人虐待,突然就對聶靖生出一種他果然是個大變態的評價。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聶靖看懂了,卻也毫不在意,聳聳肩道,“她是我見過意誌力最頑強的女子,無論是動刑還是斷水斷糧她都不肯說真話,無奈之下我隻得借用軍中對待俘虜的手段了。”狠是狠了點,但的確有用。
“那她現在是?”
“哦,嚇傻了唄。”說罷隻見他掏出一個鈴鐺,輕輕搖了搖。
薛珍珍驟然間毫無征兆地顫抖起來,全身仿佛被無形的寒風穿透,不斷重複著,“我說,我說……”
她本能地蹲下身,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腦袋深深埋進膝蓋的縫隙間,企圖將自己整個兒縮進一個幽閉而安全的蛋殼中。
沈榆見她這樣也頭疼,人家好好的一個嬌嬌女,看看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瞪了聶靖一眼,她沉聲道,“夠了。”
對麵之人還無辜地眨眨眼睛,“這不是知道您要審問嘛,呐,您可以開始了。”
沈榆,“……”感情我還成了和你同流合汙的壞人了?
“你來自哪裡?”沈榆用了一個比較婉轉的問法。
“……洛城,承恩伯府。”
沈榆皺眉,明顯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看向聶靖你行不行啊?
被懷疑的聶靖怒瞪了她一眼,這句話能亂說的?然後再次搖動鈴鐺問道,“說,你來自哪裡?”這個女人膽敢欺騙自己,害死了夫人,還差點害了陽兒,他當然不會憐香惜玉,薛珍珍在他眼裡本來就是個死人。
“啊!!不要不要,我來自洛城,來自承恩伯府,我是薛家嫡女薛珍珍,啊!!放過我,放過我!”
沈榆知道這種古代審訊形式,每次的刑罰都伴隨某種特定信號,久而久之,犯人就會對信號源產生出恐懼心理,所以她說的確實是真話。
但這就更不對了,薛珍珍的來曆確實奇怪,既不像徐雅盈原身的無限重生,也不像自己的穿書,更不像大學生徐雅盈以為的穿越……
但是從她的所作所為推斷,從她精準地選擇接觸鄭鬱,又硬要和陸應行傳緋聞的行為來看,她所知道的劇情明顯就是小說裡的,而反觀她舉動卻又似重生……
所以沈榆打算換一個問法,為了不暴露自己,她問,“你從哪裡知道聶靖?”
“……他曾經單槍匹馬毀了徐皇後的一個據點。”
徐皇後?果然是小說裡的劇情!!
見沈榆眉頭皺得更緊,聶靖開口解釋,“這件事她說了好幾次,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不知道是否她腦子嚇壞了,反正這些就是她自以為的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