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這一回進殿的是個灰頭土臉的禁軍侍衛:“康王的叛軍已經逼近崇明殿!”
“怎的這麼快!”
徐放胸口起伏,目光逡巡,最後鎖定了荊雨,他咬了咬牙:“平王!”
“徐大人有何吩咐?”荊雨慢條斯理道。
“在場諸人,除了李公公之外,便是王爺武功最強,不知王爺可否攜太子殿下突圍,屆時可號召地方各路兵馬入皇都勤王!”
“我又不是仙人,哪裡能夠帶著一人於千軍萬馬之中突圍……”
“皇宮中難道真沒有先天宗師坐鎮?”
“這……涉及皇家隱秘,老臣倒是不知。”
荊雨看向李公公,這位僅次於先天宗師的武道高手神色一垮:“原本是有一位的,前些日子壽終正寢,如今宮中的宗師恰好到了青黃不接的時日。”
“這事情真是攢到一起了。”
荊雨搖了搖頭:“其實就算真出去了也沒用!父皇立儲一事並未公開,知情者皆在此殿中,就算我帶著四哥突圍成功,二姐隻需擬一道假詔,有誰會認四哥這個太子殿下?更遑論入皇都勤王了!”
“這可如何是好?”
“徐大人且放寬心。”
荊雨走到那禁軍身前,將他腰間掛著的一隻金瓜錘奪了過來,抄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有些輕了,但也勉強能用。”
“您這是……”徐放等人望著一手持錘的六皇子,都有些驚疑不定。
荊雨笑了笑:“我雖不好攜諸位突圍,但把叛軍殺光的本事,還是有的。”
“六皇子莫要說笑!”
李公公麵容苦澀:“莫說殿下還未養出那一口先天真氣,就算是先天宗師,也不可能僅憑一人勝過數百著全甲的軍中精銳!
“更不要提還有弓弩手……幾輪弓弩齊射下來,那口先天真氣消耗殆儘,宗師照樣飲恨!”
“報!”
又是一位禁軍甲士進來:“叛軍已到了崇明殿外!”
“走,出去見見二姐!”
荊雨提著金瓜錘不緊不慢出了殿門,殿中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一齊出了殿,隻是大多躲在了殿門的紅柱子後,抻著脖子、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
此刻僅餘的一百多禁軍將崇明殿的殿門緊緊守住,但顯然已經士氣低落,對麵不遠處則是數百身著全甲、手持刀盾的精銳甲士,外加數百強弩兵,手中的機弩已然上好了機括,對準了崇明殿門的方向。
在殿外甲士陣中,一位身著金甲、手持長弓、腰間懸配長刀的女子冷冷望著一身常服、手提金瓜錘、不緊不慢走出的荊雨,眼睛微微眯起。
“二姐,你倒是利索,還未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換上了這樣一套行頭。”
荊雨無視對準自己的數百架強弩,大大咧咧走到了距離叛軍僅隔數丈遠的距離,言道:“多年手足之情,敵不過一個皇位?”
“老六,這裡沒你的事情。”
趙明月手指摩挲長弓弓身,冷聲道:“本王並非嗜殺之人,今日在崇明殿中的,除了老三和老四之外,其餘人等我不會動。”
“康王,如今陛下仍在殿中,你要弑君上位嗎?”徐放探出頭來,哆哆嗦嗦問道。
趙明月哂笑道:“徐大人言重了,明月此來隻為清君側耳。”
徐放麵如死灰:“老夫不就在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