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怕惡了你們姐妹之情。”宇文宵金輕聲道。
萬靈均臉色蒼白,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會……我不會教大師姐知曉……”
“月秋又不是瞎子、傻子,哪裡看不出來……害!罷了。”宇文宵金揉了揉眉心,疲憊道:
“何止是你,雉翎、知韻、泊雷……宵金辜負了太多人,何德何能呢?”
萬靈均臉色微紅:“宇文大哥相貌俊逸、人品瀟灑,為人謙和有禮,又全無大家嫡係的高傲架子,此等奇男子,受我等女修歆慕,又算的上什麼奇事。”
宇文宵金低聲道:“我隻盼著幾位道友不要因著我互生仇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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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了玄鏡探測的極限範圍,荊雨撤掉了探測法術,仰頭將茶杯中剩下的靈茶一飲而儘,自言自語道:
“好茶。”
此時趙元曦走了進來,躬身一禮:“舅公。”
荊雨麵色奇異地打量了趙元曦一眼,冷不丁問道:“元曦啊,你覺得那宇文宵金如何?”
趙元曦微微一怔,眯起了眼睛,輕聲道:“此人好厲害的媚功!”
“這位曾主政烏山坊市的宇文大人傳聞與不少門派、家族的真傳嫡係皆有感情糾葛,我隻道他隻是憑著那一張臉,卻不想竟還修習了媚術……”
“我此前看他時,隻覺此人親切可人,不由自主有些沉迷進去。”
“好在提前有了防備,加之我所主修的冰係功法有些維持靈台清明的效用,這才不至於當眾出醜。”趙元曦歎了口氣:“好端端的一個男人,行那麵首之事,修習媚功,怪不得身為宇文家嫡長子,家族族老反倒不待見他了。”
“其實這倒是冤枉宇文宵金了。”荊雨有些哭笑不得:“隻怕此人並非習了媚功,而是天生如此。”
“一種先天道體?”趙元曦疑惑道:“天下還有這般奇怪的先天道體不成?”
“罷了,且不談這個,舅公,你與兩位前輩談玄時,我曾出去了一趟,打聽了一番宇文宵金如今的處境。”
荊雨感興趣道:“哦?打聽出什麼了?”
趙元曦皺眉道:“不太好,不,宇文宵金的處境可以稱之為很差。”
“宇文宵金原本是宇文家嫡子,欽定的下任家主,可偏偏又有一位庶出的弟弟【宇文宵炎】……”
“這宇文宵炎原本隻是個凡人,並無靈根……雖生在修仙世家,可並不受重視,甚至由於生母僅是妾室,自小在家族中受儘了冷眼。”
“甚至原本與另一世家的旁支曾許下過的娃娃親,都因為六歲後沒有測出靈根,被人上門退了婚。”
“宇文家雖然在逍遙仙城中地位尊貴,可畢竟也是講道理的大家族,另一世家的那旁支之女靈根資質不錯,總不能強迫其嫁給一個凡人,於是也就認下了此事,將婚約作廢。”
“可十歲時此人忽地機緣巧合之下,覺醒了一種可操控異火的先天道體,自此連帶著覺醒了靈根,於是一飛衝天……”
“此後修為境界節節攀升,如今年僅一百三十二歲,已經是築基後期的大修士,許多人都看好此人能在一百八十歲前衝擊金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金丹種子。”
“而宇文宵金整整大了宇文宵炎五歲,如今仍是築基中期圓滿的修為,顯然潛力不如這位庶出的弟弟。”
“雖說金丹世家的家主並不是純粹以修為論定的,但不僅僅是境界修為,宇文宵炎此人拉攏人心的手段也不遜色於他兄長分毫。”
“總之,如今宇文家的許多家老似乎都更加屬意宇文宵炎來做下任家主,已然準備拋下嫡庶之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