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釜,你差不多得了!”
荊雨翻了個白眼:“真當【正品築基丹】是什麼路邊的大白菜?”
“如今戰事方起,不知多少練氣修士都要求一粒築基丹衝一衝仙基,以期能在大戰中存活,如今兩條道紋的【正品築基丹】在市麵上已經被炒到了近七百枚靈石的天價!”
“莫說在趙國時,你仗著生母是貴妃,對我多有排擠算計,哪怕我與你並無宿怨,隻是不鹹不淡的皇室兄弟,這微薄的情分值不值七百靈石尚且還要打個問號……”
荊雨雙臂環繞,隻是不住冷笑道:
“還是當日我在琅火福地救了你,你便真以為是顧著兄弟情誼了!”
趙明釜眼見荊雨劈頭蓋臉這麼一罵,便知今日之事隻怕難了,心中一沉,連忙拜服,垂下淚來:
“大人!小修修道數十載,不知曆經多少艱險,才有了如今這等微末修為,如若不拚一拚築基,實在是不甘心……”
“好啊……”
荊雨站起身來,對著趙明釜伸出一隻手來:
“拿來!”
趙明釜一愣,神色失措道:“什麼……”
“自然是靈石了!”
荊雨冷哼道:“如今【正品築基丹】的市價已經被抬到了七百靈石,我也不多要,隻收你平日的市價六百枚靈石,給你抹去因戰事導致上浮的價格,算是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給逝去的父皇一個交代。”
“你怎麼說也是練氣九層的修為,積攢這許多年,不至於連六百枚靈石都湊不出來罷。”
這一下真是戳到了趙明釜的痛處,他低頭道:“大人,小修此前迷了心,聽信了些假消息,買了仙城東區楊柳河岸邊的洞府,如今洞府未曾建成,手中的靈石都套在此處了……”
說罷,他顫顫巍巍自懷中掏出了一張綢布製成的靈契,恭恭敬敬遞了上去:
“這是楊柳河岸洞府的靈契,小修願以此靈契作為抵押,換取一枚【正品築基丹】。”
荊雨搖了搖頭:“你當我傻?東區楊柳河這一道靈脈不說何時能勾連地脈,培育靈機,就說負責修建洞府的商行都卷了預付款不知去向,這洞府顯然是爛在那裡了,我要一個修了一半兒的洞府有什麼用?能值一枚築基丹?”
趙明釜咬牙道:“小修僅剩這一座洞府可以抵押了!”
“那就滾罷!”
荊雨甚至都不給趙明釜繼續討價還價的機會,一道法力打了過去,瞬間將他推出了小院。
“哎呦——”
趙明釜一屁股坐在了玄鏡居前,麵前的大門“砰”地一聲合攏,眼見著事情泡了湯,神色有些難堪,卻也無可奈何,隻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向遠處走去。
趙元曦此時從內堂走了出來,躬身道:“舅公。”
荊雨背著雙手,歎了口氣:“元曦,你可知曉此人是誰?”
“尋上來時自報了名號,竟是七舅公……”趙元曦輕聲道:“一開始倒是將元曦嚇了一跳。”
“七舅公離開趙國時年紀尚輕,哪怕是舅公帶來坊市的【趙國密纂卷宗】中也沒有太多著墨,隻說了此人狡詐如狐,是個聰穎的人物,在諸皇嗣中最為活泛,卻缺了幾分大智慧。”
“不錯……確是隻有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聰明,倒是可惜了那一道……”荊雨說到關鍵處,閉上了嘴巴,轉身離開,進了閉關室。
於閉關室中盤膝坐下,荊雨將神念探入丹田玄鏡之中,勾連上了代表趙明釜的那一粒白色光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