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崖嘴角泛起冷笑:“但若是真來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好事。”
“正好一勞永逸。”
宋青崖口氣極大,話中含義不言而喻,荊雨卻絲毫不覺得他是在胡吹大氣,心中暗暗吃驚:“他在這秘境中到底留了什麼手段?”
兩人短暫飛遁了幾刻鐘,果真遠遠望見了一片殘垣斷壁,以及在這片廢墟中還保存相對完好的幾塊建築群。
這裡已然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散修四下遊走,穿行在各大建築中翻箱倒櫃,卻引得宋青崖低笑:
“這裡的東西早在八十餘年前就被清掃一空了,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物事。”
“且去正殿的上古禁製前。”
果然如同宋青崖所言,這群散修翻箱倒櫃了許久,似乎都毫無收獲,儘皆目露失望之色,向著還有大陣守護的正殿建築群飛去。
荊雨與宋青崖還未落地,已有張、王兩家的狗腿子匆匆進殿稟報:
“宋家嫡係來了!”
兩人進了殿中,卻見王蟹青以及他那四名帶著麵具的築基隨從正試圖破解大陣,但由於不通陣法,正急得抓耳撓腮。
帶著兩名抱劍侍女的張庚時便看起來懂行的多,正在研究殿中梁柱上所繪製的陣紋,試圖找出這道上古陣法的薄弱之處。
這正殿中的陣法顯然是上古大陣,兼具困敵、遮掩、防護之效,明明此處殿內空間並不算太大,可深處迷霧重重,還有一層無形屏障阻人前進,將眾人擋在了前半段的位置。
王蟹青此時破陣無功,正是一股邪火無處發泄的時候,見了荊雨與宋青崖,眼睛一亮,獰笑道:
“好啊,你們兩人倒是真敢來!”
“王兄,在找到真人遺蛻之前,不要節外生枝。”張庚時緩緩道。
隨即轉頭看向荊雨,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傳音道:“葉道友,張、王兩家已經各自派了兩位金丹真人前來,算算時間,隻怕也就是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你們宋家如今勻不出金丹戰力,隻派了你二人前來,豈非枉送性命?”
“這秘境隔絕內外的地方可不在少數,我家真人尋一個無人的地界,將你偷偷殺了,任誰都抓不住破綻,風家定下的規矩可管不到此處!”
“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多謝張道友提醒,此次秘境我放你一馬便是。”荊雨微笑回應道。
張庚時倒是被荊雨這話噎得一頓,索性不再勸說,悶頭繼續研究起陣紋來。
又過了兩刻鐘,這正殿之中的修士越來越多,漸漸有通曉陣法的散修找到了這上古大陣的薄弱之處,眾人合力向這薄弱的地段攻擊起來,一時間法器術法神通齊飛,將整個大殿內照映地五光十色。
荊雨與宋青崖自然也加入了攻打陣法的行列中,此時宋青崖卻偷偷給荊雨傳音道:
“姑爺爺,屆時陣破之後,會出些好東西,我當先去搶,扔到你這個方向,屆時你拿著東西便逃,儘量將這一群人引到彆處去。”
荊雨心中一動,知道宋青崖定然有自己的計較,他對其身份早有猜測,聞言也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
此處大陣雖為上古大陣,可畢竟原本就不是什麼守護皇家秘庫的地方,隻是皇家園林中的常規陣法,又因靈機逸散,大陣漸漸運轉不暢,在一眾築基修士的合攻之下,早就搖搖欲墜,過了不多時,殿內傳來一股無形波動,隨後迷霧散儘,在殿中深處,竟然靜靜躺著一具修士屍體。
這修士屍體雖然一看便知死了數十年,可奇怪的是竟然法軀不腐,顯然生前修為高絕。
此人死狀淒慘,小腹間空空洞洞,似乎被人挖去了丹田,雙目圓睜,好像死前見到了什麼令人極度恐懼的物事,竟爾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