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圓寂法師這般說了,二位,請入山罷。”
金蓮法師千恩萬謝地拜了,這才扯著自家大弟子金雲子的袖子,跟在了圓寂和尚的身後,走到半路,臉上才顯現出了一絲猶疑的神色,低聲道:
“這位法師,老衲似乎從未見過你,不知……”
圓寂和尚輕笑了一聲,溫聲道:“金蓮法師不必擔心,你我雖未見過,可百年前卻有一樁故事,您是否記得曾在金蓮島附近救過一隻赤蛟?那赤蛟與我交情匪淺。”
金蓮法師恍然大悟,心道:“還真是有這麼回事!”
當年金蓮法師確實在金蓮島岸邊救下一隻重傷的赤蛟,帶回寺中調理傷勢,本欲將其收為座下靈獸,可終究是顧及到了此蛟血脈似乎極為純正,怕與落星海內海的龍屬有些關係,這才好吃好喝供了一段時間,待其養好了傷勢,送歸海中。
“想不到那赤蛟竟與這麼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和尚有些交情,倒還真是種善因、得善果了!”
三人到了卦籌山山腰處的宋家族地,遠遠望見了族地正殿前的廣場處已經擺滿了流水宴席,築基練氣修士皆在此地用席,唯有金丹真人與地位頗高的築基修士可以入殿。
金蓮法師與金雲子自然沒這個待遇,眼巴巴望著圓寂和尚走入正殿,心中豔羨非常。
圓寂和尚入了殿,果真看到自家世尊黑虎上師與宮家老祖宮徵羽正端坐在下首的客座,同主位的荊雨正在寒暄。
麵前這位玄鏡真人今日沒有穿那一身低調的灰色法袍,反倒是挑了一件紫金色的禮袍,以示【丹成金紫】之意。
圓寂定睛望去,隻覺得荊雨今日似有種說不出的貴氣,不似修仙之人,反倒更像是凡俗身居高位、權傾朝野的王侯。
他怔怔出神,心道:“怪了,沒聽說過結丹也能調整法軀樣貌,怎得這位玄鏡真人丹成金紫之後,麵容愈發英武俊逸了!難道是天道紫氣的特殊效果不成?”
此時荊雨目光移到了圓寂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上,噙著笑意道:
“原來是圓寂法師到了!”
圓寂雙手合十,先對著黑虎上師行了禮,又拜見了荊雨:“見過師尊,見過玄鏡真人!小僧恭賀真人丹成金紫,元嬰在望!”
“圓寂法師客氣了。”荊雨笑道:“我看法師如今也到了築基圓滿的關頭,想必也是結丹在即了罷?”
圓寂笑道:“左右不過這一兩年了,隻是我們古釋修士修煉快些,壽命卻短,接近一百四十歲結丹,算不得甚麼天驕,不過碌碌庸人罷了,比不得真人這樣萬古不出的英才。”
隨即圓寂拿出一枚赤光隱隱的鱗片,獻了上去:
“小僧來得倉促,未曾準備什麼重禮,這一片【赤明蛟逆鱗】,唯有血脈極為純正的赤明蛟百年一次的蛻皮才褪下一枚,無論煉器還是入藥都有幾分說頭,尚算是小僧手中拿得出手的靈資,謹作真人結丹的賀禮了。”
荊雨收起了這鱗片,含笑點頭:“圓寂法師客氣了。”
“飛芒島張家嫡係張庚時到!”
殿門口迎客的修士唱諾道,下一刻,一位白衣公子手捧著一枚禮盒進了正殿,身後仍然跟著兩名抱著法劍的侍女。
“張家張庚時,拜見真人!”
那白衣公子將禮盒放在一旁,竟然大禮參拜。
“原來是張兄到了。”
荊雨點了點頭:“青芒真人呢?”
張庚時恭謹道:“老祖隨後便到,庚時先行一步,為真人送上張家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