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蕭沉對馮茵雪的性情,是有幾分欣賞的。
在這利益至上的武道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安於平淡、堅守底線的。
但馮茵雪不僅守住了底線,還有一顆善心,不願將自身的事情,牽連到其他人。
這份善心,在蕭沉看來,尤為難得。
馮茵雪還處在震驚之中,看著一地痛苦哀嚎的齊家隨從,又看向了身旁淡淡微笑著的青年,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十分夢幻,如在夢境。
“可是齊家……”馮茵雪似乎還想提醒蕭沉幾句,就在這時,廂房之中,一股寒意翻滾而來,那坐在其中發號施令的年輕天驕,終於坐不住了,踏步朝著他們走來。
“敢打傷我的隨從,你們,很好!”
看著倒地不起的手下,齊曜辰的眼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你知不知道,得罪齊家,會有怎樣的後果。”齊曜辰走到了蕭沉和馮茵雪的麵前,冷冷問道。
“你怎麼不問問,得罪我,會有怎樣的後果。”蕭沉淡淡笑道。
聞言,齊曜辰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捧腹不止,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你們聽到了嗎,寒天城竟有這般可笑的人?”齊曜辰的眸光從眾人身上掠過,最後又落在蕭沉的身上,“在這寒天城裡,我齊家得罪不了的人,是有幾位,但很可惜,不包括你們。得罪你,還需要什麼代價嗎?”
事實上,寒天城的幾個大家族,都奉寒天神宗的命令籌備神女大典,但分工各有不同。齊家,恰好負責的就是招待寒天神宗邀請來的各路賓客。
因此,各大頂級勢力前來恭賀的後輩,齊曜辰都識得,根本沒有眼前的二人。
再加上,蕭沉和方滿的服飾,也都不是寒天城的裝束,齊曜辰豈會對他們有任何的畏懼?
“還有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齊曜辰的目光又看向了馮茵雪,視線在馮茵雪和蕭沉的身上來回移動,“你們二人,今日,都得死!”
馮茵雪被齊曜辰凶狠的眼神盯著,嬌軀不由得顫動了下,像是在發抖,感到無儘的恐懼。
她很後悔,今天要是不和姐姐來酒樓,就不會招惹到這惡魔般的存在,也不至於牽連到其他人,讓他們和自己一起死。
這個念頭一生出,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也不知是為自己的命運而流,還是為蕭沉而流。
可一隻溫暖的手掌卻拍在了她的肩上,她目光轉過,卻見旁邊的青年往前踏出了一步,和齊曜辰隻有半步之遙,神情卻從容而淡定,沒有釋放出元力波動,但卻自帶了一股無形的氣場!
“還有什麼花招,統統使出來。我沒有興趣,陪你去等所謂的後果。”蕭沉就這麼注視著齊曜辰的眼睛,他經曆的大場麵,遠比齊曜辰多得多,一個紈絝的威脅,就想嚇到他,未免太可笑了!
齊曜辰的心頭顫動了下,從蕭沉的眼眸裡,他像是看到了一個古老的圖案,很模糊,但卻仿佛擁有神秘的力量,讓他好似要沉淪進去!
他立刻緊守心神,腳步向後一退,不再直視蕭沉的眼眸。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退這一步,因為這看起來,像是他因畏懼蕭沉而退的!
蕭沉往前走出,他卻向後退去!
“你想死,我馬上成全你!”齊曜辰手掌一顫,一枚冰符閃耀而現,隻聽得“哢嚓”一聲,冰符破碎,一道靈光掠出,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