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屬一方的民兵們,他們眼前的白光很快就消失不見。隨著克勞騎士的聲音響起,略有慌亂的眾人重新振作聚集起來。
長矛斷裂的民兵抽出自己腰間的短劍,在基爾的招呼聲中,一同追擊向逃竄的其他打手與村莊年輕人。
這些人在基爾全力釋放長劍能力致盲的時候,已經從側翻堵路的馬車那裡跑散了一定距離,可這依舊沒有用處。除了被房屋全部遮擋住的地方,其他隻要有空隙能看到街道的地方,哪怕一些人在當時背對著基爾,或者沒有直視基爾,依舊被白光中的神力給致盲了。
這些人在空曠的街道上跌跌撞撞,一邊哭嚎著尋找地方躲起來,一邊驚恐的通過耳朵聽到民兵們成片的腳步聲殺了過來。
無需多言,基爾和使用短劍的民兵們上去就一陣捅刺和劈砍,將這些之前在街道上阻礙他們的人全部殺死。
而在身後,手裡長矛完好的民兵,則三四人一組,將躲藏在圍牆牆根處的打手們都一一戳死在街道上。
隨後他們和基爾在克勞騎士的安排下,換了戰鬥位置。
基爾和幾名使用短劍的民兵去清繳街道兩側農戶院子裡一些躲藏起來的少量敵人。而眾多的其他民兵們,則先把堵路的馬車給推開,打通整條街道,隨後眾人組成軍陣,前矛後弩的快步向村子中心處湧去。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傭兵沒能擋住敵人,咱們該怎麼辦?”
村子中心處的斯卡商會庫房旁,位於此地的斯卡商會最後幾個高層正聚集在這裡商議怎麼辦。
哪怕周圍還有被收買的忠心耿耿的商會打手,還有不少於二十多名的村子年輕人拱衛守護著他們。
“我覺得對方有備而來,咱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肯定不是對手。應該儘快撤退!”
“胡說!倉庫裡那麼多的貨物,而且不僅有咱們商會的東西,還有其他商會存在這裡的大批貨物!咱們跑了,那些東西怎麼辦?損失誰來承擔?”
說完,這個斯卡商會高層打了一個冷顫,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將其他商會的貨物搞丟失了或者大批損失了,那些平常巴結他們的其他商會,也不隻是看著那麼和善的。
都是出來跑商的商會,誰手裡不捏著幾個特彆能打的朋友,或者跟哪些地方的盜匪熟識,又或者認識一些地方貴族軍隊裡的朋友。
一旦將這樣大批量的貨物給失了,不說商會還能不能在商道上跑商賺錢,他們這幾個老家夥,估計要不了一年半年,頭顱就會被人提著被人拿來換錢。
“既然不跑,也不能跑,那咱們就跟對方拚了!”
“拿什麼去拚?剛才那將大半個村子照亮的白光,彆說你沒有看到。對方不簡單。”
“呼,呼。不就是魔法麼,咱們也不是沒有,鬆針鎮的那個家夥之前不是買到了一個特彆厲害的魔法武器麼?讓人趕緊過去借過來。”
“有什麼用?給咱們收屍報仇?來不及了,從村子到鎮上少說一來一回得三個小時。而且那個家夥跟咱們不是一夥的,平常雙方私底下使了那麼多的絆子,他會帶人過來救嗎?”
“不救他也在這裡待不住!哎,也是,他來不及了。那村子裡的那個教士呢?他怎麼說?那麼多的農夫都被對方殺死了,裡麵也有農神教會的信徒,他怎麼說?不會給村子裡的信徒報仇嗎?”
這個斯卡商會的人指著村中心一旁的一個木石教堂急迫的問道。
“就他一個人有什麼用?而且就憑農神教會的那些軟蛋,戰鬥中能派上什麼用場?”
另一個斯卡商會的人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周圍的一些村子年輕人立即用凶狠的目光盯著他們幾個。
“閉嘴,少說點沒用的。嗯,好吧,說些有用的。”這個商會高層看看其他商會高層“咱們要不投降吧?”
其他人似乎都在等某一個人代替自己說出這些話,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互相看看,沒人開口。
但很快,在一條通往村子中心的街道上,出現了著裝整齊的民兵。
民兵們一半立即翻身進入朝向村中心的房屋院子裡、樹上,將各自的弓弩取出,遙遙的瞄準著村中心被大量火把和油燈照亮的區域。
村子中心較為開闊,地麵鋪設了被敲成散碎石子的石子地麵,鐵匠鋪、村屋、斯卡商會的房子、酒館、商店店鋪、醫館、還有最中心處的一個大倉庫。
這些建築都建立在這裡。
旁邊一些的地方還有兩座教會的小教堂,一小片鬱鬱蔥蔥的村子墓園。
此時村子中心的地方堆疊了不少空的木箱子,還有馬車貨車堵住各個朝向基爾他們進攻的路口。
火把照明亮堂,也不可能繞開對方的注意,從其他地方拐進去。
中間有一道十多米的空曠地方,應該是村子的人平常集會的空地,此時卻成了斯卡商會那些人最後用來抵禦民兵進攻的最後依靠了。
一部分民兵跑到旁邊舉起弩,剩下的民兵則將之前拆下的門板有抬了過來,直接架在街道正中,讓其他民兵舉著長矛躲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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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大刺刺的站在道路正中,等候克勞騎士帶領休比羅克先生過來。
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聚集在村子中心區域的商會打手和村子傾向與斯卡商會的年輕人都謹慎好奇的打量著基爾他們。他們看著滿身血紅色盔甲的基爾站在路中央,又看到一個個穿著整齊的士兵或躲在門板後麵舉著數米長的長矛,或者分散在街道路口兩側的居民院子中,用弓弩瞄著他們。
有見識的打手小心的縮在一個個掩體後麵,隻留著沒見識的村子年輕人傻愣愣的握著農具,聚集在一起,等候斯卡商會高層的命令。
這些年輕人雖然不知道之前在街道中發生的殘酷戰鬥,但他們並不懼怕打鬥,都是精力旺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並不覺得打鬥中有死傷是個什麼問題。
幾個斯卡商會的小心的從護衛他們的人群中看了看對麵的士兵。都是有見識的商人,自然知道對方整齊劃一的著裝代表著什麼。
“哪裡的軍隊啊?”
一人滿臉愁容的小聲向其他幾人問道。
“會不會是本地的男爵?”
“不可能,那個吸血蟲的手下哪裡有這麼精銳,都是些隻能設卡收稅的樣子貨而已。”
“那不是本地男爵領主的軍隊,又會是哪裡的人呢?老古洛夫的地盤上不可能有其他規模大的組織了。附近人數最多的,就是咱們商會,哪裡還有其他人組織起人手?”
幾人又沉默了一下。
“不是本地的,那就是外來人了?襲擊咱們,是為了代替咱們商會攫取古洛夫領地方上的權勢嗎?傭兵團?還是某個大商會?”
“希望是傭兵團,這樣咱們還有的談。如果是大商會的話,那咱們就得被遠遠的趕走,如果咱們能活下來。”
“還是投降吧。投降了,倉庫中的東西移交給對方,其他商會的貨自然會找對方去要,跟咱們沒什麼關係。鬆針鎮這片地方搞不了,咱們就帶上人手去其他地方。”
“可周圍商路上還有哪裡有鬆針鎮這片地方管理這麼鬆了?要靠著商路,要有足夠的人口,要地方管理鬆懈。咱們選了多久,好幾年吧?才找了這個地方弄出這麼好的局麵。真的要放棄?”
“不放棄怎麼辦?你上去給咱們把敵人殺光?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商會以後你做主,你來做會長,現會長他肯定會同意的。”
“我,我隻是說說而已。”
“都這個份上了,你還說笑?是不是今晚喝酒喝多了?還沒醒?”
“你少說兩句!我哪裡喝酒了?你沒招,我也沒招,少來怪我!”
“不怪你?平常是誰拍著胸口說找來的傭兵和強手多厲害多厲害,結果呢?灰狼傭兵團的‘斬屋’傑拉多,‘鷹隼’弓手朗德。看起來名頭很響亮,但結果呢?讓他們倆帶人阻攔,一個個多牛氣,拍著胸口說手到擒來,結果呢?結果呢?現在他們人在哪裡?死了?活著投降了?啊?啊?啊?”
這個老邁的商會高層越說越氣憤,手指著對麵的另一位負責安全防護和人手組織的中年商會高層咄咄逼人的教訓著。
對麵中年商會高層臉色極為難看,他不覺得自己看人有問題,畢竟那兩人在附近地區名氣很大,而且本事真的不小,不是庸手假的。
最後的結果成了這樣,隻能說敵人很強,但不能說他做的不好。
臉皮微微抽動,這個中年商會高層突然將腰間掛著的鑲嵌珠寶的短劍抽了出來,不發一言的朝著對麵老東西刺了過去。
這一下將幾個商會高層都給嚇住了,誰都沒能想到在強敵進攻的同時,這邊他們幾人的又一次爭吵,會發生這種事情。
噗呲。
鋒利的短劍被保養的很好,纖細堅韌的南方風格短劍非常適合突刺,一下子就被控製著刺入了老者的腹部。
中空的短劍劍身中部有著特殊的放血槽,大批的血液淅瀝瀝的從好像刺中肝臟部分的地方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