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伊卡騎士主動向肯德爾男爵靠近行禮,並且驕傲的報出了自己的家族。
肯德爾男爵禮貌的點頭確認,隨口恭維了兩句後,便主動的問向了駐守此地關卡的伊卡騎士,關於隨軍商隊的過關稅的問題。
“大人,這個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等下還得詢問我的副手,負責稅收方麵的那位。”
伊卡騎士雖然不喜歡主動脫離王國近衛騎士團的克勞騎士,但對有著如此精銳的肯德爾男爵倒是非常尊敬。
“那好,請叫過來看看吧。當然,如果伊卡家的騎士能看在我們此行是為了援助南部行省邊境貴族的行動,而減免掉此次過關的稅金,我相信我會在到達南部時給更多的貴族與騎士們宣揚伊卡家的高貴行為。”
男爵說的很是客氣,畢竟那些商隊是他主動帶上來的,也在之前表示過要一路上的庇護,這時候讓商隊交一大筆過關稅,他的麵子掛不住不說,他主動代繳稅金的話也不是不行。
但他自己卻隻願意將那份稅金交給自己認可認識的人,比如之前的波塔騎士之類的。這個年輕的騎士,他卻不太願意付出這份錢,寧願說上點軟話。
“您客氣了,我們伊卡家族一直以忠誠和武藝揚名與西部行省。來人,將負責過關稅金的波多裡斯先生請來,這裡有重要的工作。”
他的手下立即大步跑向惱怒南關靠近關口的店鋪中去了。
這些店鋪的風格也有趣的跟惱怒南關的建築風格大致相等,都是用粗陋的泥土和木頭修築起來的。
沉重的泥磚混紮著附近一種堅韌的野草,還有一種遍地都是的曬乾藤蔓,因此雖然隻是用泥土曬乾烤製的簡易泥磚,但強度卻很高。
建築大而寬敞,但層高不多,牆壁開的窗戶上還用堅韌的去毛獸皮紮牢展開,獸皮上用彩色的花瓣顏料染了色,風格簡單粗陋大方,倒是不難看。
肯德爾男爵看到惱怒南關的建築風格,大感新奇有趣,便跟年輕的伊卡騎士談論起了王國西部行省的風土人情。
隻是年輕的騎士並不健談,見識有限,說不出來什麼,倒是讓肯德爾男爵覺得遺憾。
“這位大人請不要覺得可惜,我倒是自認在我們的土地上生活了多年,而且西部行省各地也算是走遍了。請讓我來解答您的疑惑。”
這時候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一邊向著肯德爾男爵行禮,一邊開口自信說道。
“波多裡斯先生,你來了正好,這位大人正有一肚子問題得不到解答,在隨軍商隊來之前,就請您為這位大人好好展現我們這片土地的故事吧!”
伊卡騎士大喜過望,立即將中年人引過來,跳下自己的戰馬,然後抓住中年人的腰帶,就抬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戰馬背上。
麵對主人的舉動,伊卡騎士的戰馬無所謂的翻了翻嘴巴,用頭撞了一下自己的主人。
“哈哈,這位大人請不要驚訝,伊卡騎士他就是這樣,性格如此。”
解釋了一下,隨後這位波多裡斯便給肯德爾男爵之前提出的疑惑開始了解答。他多是用自己的經曆和見解回答肯德爾男爵的問題。比如為何這裡的建築多是用泥土來修建房屋,而不是單純的用木頭,或者使用開鑿的岩石。
波多裡斯則從當初大部分遷移到王國西部行省的帝國遷移民說起,還涵蓋了本地缺少山脈的情況。
另一邊,伊卡騎士則好奇的來到席地而坐的肯德爾民兵身邊,在民兵們拘謹的感覺中,好奇的問起了肯德爾郡的樣子。
基爾他則在後勤馬車最後跟著隨軍商隊的旁邊穿行過惱怒北關。
大塊岩石修建的關卡上放置著一些帶有遮雨棚的弩箭炮台,正好放在關卡的最高處。而且就他看到的,那些弩箭炮台也不是對著惱怒南關,反倒是朝向關卡北方,瞄準著自發在關卡前出現的村落集鎮處。
看起來對統治者們來說,他們需要注意的反倒是那些商人商隊。
穿行過關卡打開的大門,基爾看到了那條聯通惱怒河南北兩邊的巨大石橋。
這條石橋有七八十米長,神奇的是中間並未有橋墩支撐,完全是依靠橋體南北兩側支撐起整條微微拱起來的橋體。
橋麵也是,連接河岸的一邊最為寬敞,但越向河麵上延伸,橋體就越發收緊變窄。但就算如此,整個石橋的中心處,基爾比劃的簡單量了一下,這裡都可以方便的同時走兩輛最大最寬敞的拉貨馬車。
石橋底下則是距離河麵有二三十米距離的高度,而且河岸不是緩坡,完全是陡峭的岩壁一類的東西,單純的依靠普通人穿行過這裡,估計在沒有這座石橋之前,基本不可能。
如果用繩索吊橋一類的東西,倒是可以修建一個一次走單個人的木製吊橋,但還是沒用,這個惱怒河依舊將西北西部兩個行省天然的分割開來。
這對實力強勁的強者們來說好像不是問題,但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個完全過不去的地方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基爾注意到靠近北關的河岸岩壁上有人工修鑿的樓梯緩坡,並且在河岸靠河水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石頭碼頭,上麵竟然還停著幾艘沒有帆不帶槳的小木船。
他一開始沒看出那些木船有什麼作用,但很快就想到了關卡前被飼養的大青蛙,估計那些青蛙正好是用在這裡麵的。
同時基爾也看到石橋的圍欄上有雕刻著石頭的動物塑像。
他騎在馬上過去看,發現靠近河岸的都是一些常見的動物,但越向石橋中心走去,這些圍欄上的動物就越顯奇怪。
直到基爾在一個雕塑上看到一個熟悉的頭像,他這才想起來這東西在他的越水頭顱雙手斧上第一個怪物頭像就是它。
“是水鬼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水鬼的樣子雕刻到這樣一個重要的橋梁圍欄上。
是當地的風俗嗎?還是另有用意。
考慮到這裡有各種超自然力量,基爾覺得估計是後者,畢竟就連神明的塑像,教會都不讓民眾們自行製造參拜,更不要說怪物的石像了。
他們難倒不怕這每日來來往往的行人商人朝這些石像雕塑禱告?然後產生一些不好的變化嗎?
基爾並不清楚,這座重要石橋上的雕塑卻是起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用處。如果他在本地能待著休息幾天的話,就肯定能從居住在本地的一些店鋪老板那裡知曉,惱怒南北關,不僅很少被怪物襲擊靠近,甚至就連石橋上留了雕塑的常見動物,都不喜歡接近那裡。
畜欄中飼養的家畜,如果不關好畜欄的大門,那些小動物就會立即逃離這裡,不是奔向野外尋求自由,隻是它們單純的不願意靠近這座給人類帶來財富的巨大石橋。
當基爾跟隨隨軍的大組合商隊通過石橋來到惱怒南關後,一直禮貌恭敬的跟肯德爾男爵談話的波多裡斯眯起眼睛,緊緊的盯著那規模不小的組合商隊。
不考慮貨物的實際價值,哪怕隻是單純的考慮那個商隊的規模,他就知道,這不是一筆很少的錢。
臉上堆起了笑容,波多裡斯先生不經意的在談話末尾中加了一句“不知道您剛才在北關的波塔騎士那裡交了多少通關稅啊大人?”
而看似問東問西,還在自己的日誌上寫些什麼的肯德爾男爵,卻沒被對方這不經意的一問帶進溝裡去。
他不著聲色的接過話“說的什麼啊,那位波塔騎士在談話時一聽我是要帶隊前往南部支援邊境的紛爭戰事,情緒異常激動,恨不得加入我們一同前去呢。雖然職責在身,無法離開此地,但他還是免了給我的軍隊補給的隨軍商隊的通關稅。”
“你可以問問這些士兵和商人,波塔騎士派人清點好過關信息後,立即訓斥了他的手下老書記官‘怎麼能去拿這樣一支為國分憂的軍隊稅金呢?’,我執意給他一筆錢,讓他不至於在職責與情感上兩難。不過他最後還是免了我的這些錢。”
“哎,真是一位節操高尚的騎士啊,不僅衣著鮮豔熱烈,而且為人也這麼如火一般炙熱。”
說道最後,肯德爾男爵自己都有點受不了自己了。他略感不適的將最後一句說完,立即轉過身去,從侍從那裡接過絲質的手巾,用手上的魔法寶石戒指輕點一下,瞬間冰鎮了一下絲質手巾後,將手巾覆在臉上輕輕搓了幾下。
波多裡斯先生立即覺得麵前的這位肯德爾男爵實在是難纏,不僅說話不留痕跡,而且貴族做派十足,連擦臉的手巾都要用魔法降溫,然後才擦拭臉龐。
他自己又不是不認識對麵關卡的那個波塔騎士,如果說對方的穿著打扮上倒是很不錯,其他的東西則完全對不上男爵說的話。
那個吝嗇的波塔騎士來惱怒北關兩年,除了自己看上的一兩個人收下之外,其他原先關卡中的老弱病殘,他都沒有將人踢出去。
並不是對方精神高尚,單純是用老弱病殘占著關卡的位子,薪資花費上比正常人要少太多了。
許多人錢都不用花,隻要給失去一部分生活能力的人一份食物,他就能剩下一個人的薪資。
而在每年交上去的稅金中,這些關卡的維持費用中,關卡士兵的薪資就占了不少。
剩下來的錢財都會進入他自己的錢袋。
你問波多裡斯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們這邊也是這麼做的。
年輕的伊卡騎士根本不管事,除了每日練習自己的騎士戰鬥技術,就是騎馬到附近亂跑,說是巡邏,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隻是在人來人往,滿眼儘是錙銖必較的商人的關卡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