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覆蓋籠罩一切的黑煙升起之前片刻,基爾帶著讚比魯斯衝到了後門的那幢房子門口,直接與高大的衛兵夥伴一起發力,用肩膀作為撞擊武器,朝著被緊緊關上的木門撞了上去。
還好伊思刀頭幫並未將這個木門修的跟向外的後門那麼堅固,兩人隻是一撞,就哢嚓一響,將門口的木銷子給撞斷,直接闖了進屋子。
不過裡麵的情況卻讓基爾看不懂了,木門內部理應是一幢房子的玄關或者開闊的大廳才對,可是出現在他與讚比魯斯的麵前,卻是一道死路。
死路的描述並不準確,實際上,雖然一眼看上去,大門後是一個不過三米大小的空房間,但基爾隻是一掃地上的痕跡,就發現正麵麵對的牆壁卻不應該在這裡。
地上有著淩亂的腳印,還有緊張下摔落在地被打翻的裝飾物。
這些東西都突兀的被麵前的牆壁給直接分開了。
“這都是什麼鬼?”讚比魯斯撓撓頭盔,疑惑的左右看了看,表示他搞不清楚一進門後怎麼會是這個情況。
他以為一進來後,就要跟盤踞在這裡與從後門對峙的幫派打手們大打出手來著,但結果一進門,卻是死路?
基爾用右臂的肘部輕輕撞了讚比魯斯一下,抬手用劍尖指了指正麵地上淩亂的痕跡。
讚比魯斯立即了然,兩人正要再向前走上兩步檢查正麵這麵本應不該出現的木牆時。
突然,木牆的正麵一個木板掀起,在基爾背後的大門照進來的光線照射下,一把手弩出現在打開的木板後麵。
危險!基爾來不及提醒同伴,就在手弩主人發動攻擊的一瞬間,他搶上一步,將自己的盾牌頂在前麵。
叮,叮。
一下兩響。
那個手弩竟然直接一次性裝了兩根弩箭,不過還好,都被基爾的盾牌在那一瞬間給擋住了。
似是見到突然襲擊沒效果,木板突然被放下合攏。
但基爾長劍卻緊跟著重重的劈砍了上去。
咚——劈啪,長劍揮舞,勉強劈掉了不少的木頭,但對方顯然在這東西的材料上很舍得花錢,原本西部行省的木料就因為沒有大森林而有些貴,這裡的木頭竟然用了更值錢的堅固木料製作的。
看到基爾擋住敵人的偷襲,並且攻擊麵前的木牆,讚比魯斯也跟著揮動手裡的劍砸向麵前帶有機關的木牆。
不過機關陷阱並非隻有正麵存在,基爾他們兩側的原本房子牆壁用來裝飾的風景畫突然被撞掉,隨後後麵突兀的伸出了數支長槍,凶狠的槍勢伴隨著機關後幫派打手的激動呼吸聲一同襲向基爾兩人。
基爾兩人自從正麵的木板能翻起來襲擊他們後,自然就格外提了一個醒,所以當屋子兩側的掛畫掉落時,兩人立即背靠背,一左一右的迎向了緊跟著襲擊而來的數支長槍。
“真狡猾!”
基爾大喊一聲,用盾牌迎上去防禦,同時右手的長劍蓄力,準備反擊。
“他們早有準備!”
讚比魯斯接了一句,響應他的話,是從牆壁後傳來的格外激動的打手們的獰笑。
“受死吧,你們這些披著皮的家夥。”
雖然讚比魯斯身上穿的皮質盔甲不是本地草鼠鎮的士兵著裝,但沒什麼見識的幫派打手們才不管這麼多呢,直接將他們這些年從負責治安的士兵們身上受的氣,全部灌注在手裡捅刺出去的長槍上了。
最後的結果並不相同,基爾麵對的長槍哪怕數支一起戳向他的胸口,都無法打穿基爾用精靈金屬製作的輕巧堅固盾牌,隻是狠狠的頂在盾牌上,將基爾的左手臂連帶盾牌撞在了基爾的胸口。
而讚比魯斯這邊就不好了,皮盾雖然同樣擋住了沒有足夠蓄力戳來的長槍,但皮盾表麵的厚皮隻能擋住刀劍劈砍,內裡作為主體的堅固木料勉強擋住了長槍的鐵製槍頭,但帶有倒鉤的長槍槍頭,卻在紮穿皮盾大半後,頂端的倒鉤卻牢牢固定住了讚比魯斯的這麵盾牌。
“糟糕。”
讚比魯斯剛意識到不對,他正麵藏在牆壁後麵的打手們就按照之前頭目交給他們的方法使勁拉動長槍,一下子就拖著讚比魯斯不受控製的向前踉蹌倒去。
基爾這邊,盾牌以輕微損傷的擋下了正麵戳來的數支長槍,隨後基爾重重的揮動蓄力的手臂,右手的長劍斜著朝長槍的槍杆上劈下。
劈裡啪啦,哪怕槍杆本身是用堅固有韌性的木料製作的,但畢竟比較細,不同於之前作為機關的木牆。基爾長劍砍落,一劍就劈斷了兩把長槍的槍杆。
不給對方機會,基爾繼續揮砍,提前一步在對方收起戳出的長槍前,將五支長槍槍杆都砍斷。
見到自己的武器被毀,躲藏在牆壁另一頭狹窄屋子的幾個打手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基爾長劍從原本掛著畫的孔洞向裡麵戳了幾下,但作用不大,那些打手都向後猛退,還用手裡的槍杆胡亂敲打基爾的長劍。
見狀,基爾收回長劍,將腰帶上掛著的一個小手弩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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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是他前一段時間在戰鬥中繳獲的武器,小巧掛在腰帶上不礙事,而且還威力十足。
將這把手弩弩臂展開,輕巧的卡口聲表示弩臂已經固定上了,隨後基爾從腰後的袋子上取下一支彆在身後的小巧弩矢,手動拉扯弩弦,隨後將弩矢放在軌道上,基爾將手弩送到麵前洞口,略一瞄準,就在屋子裡幾個打手哀嚎聲中扣動扳機。
嗖。
輕微的動靜,一個短粗的弩箭就直直的紮在了一個打手的腹部。
這個打手一下子就痛苦的向後靠在牆上,手捂腹部傷口處,但弩矢杆上帶有血槽的設計,讓鮮血從弩矢上不停湧出,怎麼堵都堵不住。
其他打手嚇壞了,三個人立即使勁敲打狹窄空間的一處木牆壁,咚咚咚幾下敲打後,打開了一個狹窄可供一個人側著進出的縫隙。
三個打手瞬間就從這裡溜走了。但還有另一個人估計和地上受傷的打手是好兄弟,堅持不走,要攙扶著同伴離開這裡。
可隨即又是弩弦的繃動,另一發弩矢射了進來,直接命中了這個有些情義的打手頭顱。
“嗚。”悶哼一聲,這個打手頭一低就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腹部受傷的打手愣了一下,隨後撿起地上的長槍槍杆,稍微挪動兩下,頑固的將槍杆戳向牆壁洞口外的基爾。
但沒了金屬槍頭的槍杆不過就是一個棍子罷了,戳在基爾著甲的身上,甚至不能將基爾戳的倒退。
瞟了一眼讚比魯斯那裡的情況,基爾冷靜的給小手弩上弦,再填入一枚弩矢,隨後抬手瞄準。
似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厚實木牆對麵的打手扔下手裡的槍杆,狠狠咒罵了基爾一句,隨後被一箭射中眼睛,弩矢入腦,直接死掉。
“哎哎哎,基爾,幫一下,幫一下!”
讚比魯斯這邊,手上的皮盾被對方幾支長槍給戳中勾住,此時他正狼狽的堵在牆壁邊上,手裡的盾牌緊貼著牆壁,正與裡麵的幾個打手爭奪武器的控製權。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對方幾人控製了他的盾牌,還是他用盾牌控製了對方幾人的長槍。
隻是,兩方都氣的不行,嘴裡汙言穢語的,裡麵的人罵著外麵的基爾等人,外麵的讚比魯斯咒罵著等一下要砍了裡麵打手的頭。
“有本事你就來啊!砍了我們的頭!做不到就等死吧!哈哈哈哈!”
裡麵的幾個打手頗為猖狂,估計是剛才在與本地士兵的戰鬥中占了便宜。
“等一下就將你們兩個跟其他狗子士兵一樣,全都撥了你們身上的硬皮,嘗嘗兄弟們的匕首滋味。”
基爾轉過身來,觀察了一下讚比魯斯這邊的情況,發覺很難搞,因為兩方能傷害對方的武器進出通道,即牆上原本掛著風景畫背後的不大孔洞,正被讚比魯斯的皮盾給堵死了。
兩方糾纏著,你傷不到我,我也傷不到你。
難搞。
對此,基爾沒說話,隻是指了指讚比魯斯左手臂上的皮盾,搖了搖頭,接著又指了指他手裡握著的已經上了弦的小手弩。
讚比魯斯看明白了基爾的意思,有些為難,因為他感覺到,一旦他這邊不再使力,對方五個人的力道之下,他的這麵皮盾估計很難保住。
因為盾牌已經被五支長槍給紮透大半,再加上長槍的倒鉤和兩方角力對盾牌的損壞,一旦他鬆手,這個盾牌估計很快就會散架。
但讚比魯斯隻猶豫了一瞬間,還是做了決定。
他將右手的長劍插在地上,然後掏出匕首在左臂盾牌背後的固定皮帶上一割,砰的一聲,原本就繃緊的皮帶瞬間繃斷,他再割另一個,很快,手臂就脫離了盾牌。
不出讚比魯斯的預料,這麵皮盾瞬間就失去了力道的平衡,被裡麵數人向內拉扯的力道給扯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