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肯德爾民兵受到馬車中間蹦飛而來的微小青光種子治愈,紛紛在此時重新獲得了之前被損傷的聽力。
他們受到肯德爾男爵的召喚,一隊一隊的快速向著馬車中心靠攏過去。
馬車間的原本寬敞的可以跑馬的過道很快就擠滿了人,男爵親衛和侍從們得到男爵的指令,紛紛引導民兵們從馬車的縫隙間向內繼續移動,所有持弩並事先領到了弩箭的民兵都被安排到各個馬車頂上和馬車馭手的座位上,以男爵和教士們所在的地方為中心,全部將弓弩的攻擊方向向外。
這樣看似普通的舉動,卻順利的解決了之前民兵們無法使用弩箭大規模射擊鷹身人怪的情況。
由於都是從中心向外射擊,因此射出的弩箭就不會再有可能傷到自己人,便可以放手發起澎湃的攻勢。
而手持長矛的近戰民兵則圍攏在馬車外麵一整圈,欣長危險的長矛紛紛向外,將整個馬車用金屬尖刺團團圍住,保護起來。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趴在地上睡覺的刺蝟一樣。
基爾此時與魯米騎士已經彙合,他們之前一直在協助外圍的民兵抵抗不斷從天上落下的怪物襲擊,此時士兵們重新聚集在一團,而天上的怪物們也因為克勞騎士極為大膽的對鷹身人怪大頭領發起進攻,並且成功傷到了對方,而惹惱了所有的鷹身人怪群體。
此刻正在被所有怪物在天上圍攻。
“克勞!搭乘教士的錢幣怪物,彆硬抗!”
肯德爾男爵鐵青著臉高聲向上勸說,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喊話還能不能讓身處怪物群中的克勞騎士聽見。
軍隊的頭頂上亂糟糟一片,自從克勞騎士傷到了怪物大頭領後,奔赴過去的怪物們就一刻也沒停的大聲胡亂鳴叫。
雖說不能肯定像是怪物中的鷹身人怪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原始語言,但肯德爾人此時大都覺得,這些怪物們估計鳴叫的話,並不是什麼好話。
“必須得去幫克勞才行,大人,你的魔法呢?用啊!”
魯米騎士一連幾下縱躍,就從馬車頂上找到空隙一路從外麵跳了進來,張嘴就讓男爵使用魔法救人。
但男爵一連為難,他有些舉棋不定“但我怕魔法會傷到克勞,說不準怪物傷不了他,但幫他解圍的魔法卻會傷到他。”
他解釋一句“你知道的,你們的騎士鋼鐵鎧甲對一般傷害有很強的防護力,但魔法就不行了,鋼鐵的抗魔性隻是一般。”
這句話將魯米騎士給難倒了,肯德爾男爵說的也沒錯,彆看男爵手上的魔法寶石短杖隻有小小的一截長,但對他們騎士的威脅遠超一百把弩弓的密集攢射。
“那該怎麼辦?就這樣僵持著?怪物不落下高度,這場戰鬥就結束不了!”
魯米騎士也頗為懊惱,手裡拿著的數把投槍是朝天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
射向天空,他就生怕沒能打到怪物,反倒是力道落儘後,再反掉下來殺傷了自己人。不射的話,就這樣乾看著糾結,也不是個辦法。
就在這時,基爾也判斷出了現場的局勢,顯然,天上正在戰鬥的克勞騎士被困住了,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他咬咬牙,跳下渾身大汗淋漓的胯下馬匹,推擠開人擠人的民兵身體,快速朝著馬車中間稍微偏一點的地方,那個四十多米高的泥土方柱跑去。
基爾沒打算繞開排車一列擋路的馬車,直接從馬車的車體底下爬過去。
這底下也擠了不少的人,之前受傷的一些民兵們,都被同伴們安排在了這裡。
他們此時的狀態稍微能比之前受傷時好多了,農神教會施展的治愈神術將他們也稍微治療了一番,雖然無法徹底治愈,但傷口處都快速結了血痂,隻要不再碰爛,就可以之後等著傷口長好就是了。
基爾剛才也幫著救了不少的受傷民兵,所以此時這些在馬車車體空隙下勉強休息的傷員們,看到基爾想要從這裡經過,就紛紛挪開身子,給基爾讓開路。
“謝謝,謝謝,感謝,感謝。”
基爾不斷的朝給他讓路的士兵點頭致謝,時間寶貴,及時去幫助克勞騎士最為重要。
這樣從馬車底下爬過去,再起身擠開堵在馬車空隙之間的其他民兵,他再一次鑽到更深層一圈的馬車底下。
這裡這次就沒有傷員了,隻有靈性幾個不知道為何躲藏在這裡的民兵。
基爾掃了這幾個人一眼,發覺他們此時精神高度集中,正滿眼放光的數著咬著之前收集的零散破碎錢幣。
“呿。”
基爾啐了一口,沒管他們,反正錢又不是他的,軍隊管理也不是他的工作,自己犯不著多管閒事。
再次穿過馬車底部,這回基爾就接近了那個從平坦的草原上突兀升起的泥土方柱。
這東西兩米邊長,方方正正,又非常高,怎麼看怎麼突兀。
更是讓人一眼看上去就驚駭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被一個人在極短時間內操控製作出來的。
泥土方柱的周圍圍了不少的士兵和衛兵,但卻沒有一個人趕去接觸靠近這東西,基爾不知其意,但剛擠過人靠近,旁邊就有肯德爾城鎮衛兵拉住了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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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這東西碰一下就會將人打傷。沒人能靠近大人製作的這個東西。”
基爾將拉住他胳膊的衛兵的手拍掉“我知道了,但讓我試試。”他抬頭看向眾人的頭頂,那裡怪物們聚成一團,羽翼翻飛,根本就看不到最中央的克勞騎士與鷹身人怪大頭領的身影,也不知道騎士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人得有人協助才行,咱們不能光看著。”
“那你想怎麼樣?怎麼去幫助克勞騎士大人?”
基爾整整自己的鋼甲手套,隨後從腰帶右後方的袋子中,將克勞騎士給他的那個訓練木頭人偶拿了出來,在略微手指發麻的情況下將這東西卡在鋼甲胸口上彆著。
“爬上去,戰鬥。就這樣。”
說完,基爾再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直接將手把住泥土方柱的邊緣,這東西是從地下直接升起來的,邊緣斑駁毛糙,泥土雖然略有致密堅固,但正因如此,反倒是十分好攀爬。
基爾直接用手抓住泥土方柱的牆麵邊緣,將自己身子貼了上去。
把住方柱粗糙邊緣的手指與腳掌,他都能感到一股排斥性和傷害性很強的力量在攻擊他接觸這東西的身體部位。
但如果是之前,基爾還會驚訝這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經過克勞騎士的騎士訓練,他知道這是克勞騎士留在泥土方柱之中的生命能量在自發的按照主人的意思保護這個東西。
直到這些生命能量自然消散,不然任何接觸靠近泥土方柱的生物,都會被這股來自強大騎士的生命能量給傷害摧毀。
可是基爾之前一直在接受克勞騎士的訓練,他最近已經對這股力量頗為熟悉了,而且他也有了對抗這份力量的知識和技巧。
“牟。”
基爾緊抿住嘴唇,不用再依靠訓練人偶的刺擊,直接就被麵前的這東西給進一步將自己身體內的生命能量給激發出來了。
之前的戰鬥,他的生命能量就已經很活躍,但此時手腳上傳來的侵蝕感,讓他體內的生命能量無比活躍,全都自發的聚集在手腳上,自發的抵禦外來生命能量的侵襲。
不止如此,基爾還運用克勞騎士交給他的技巧,讓手指和腳掌上的生命能量不是一昧的死死防禦,而是流動運動起來,用來回循環的方式抵禦外力。
而從手腳返回身體軀乾的自身生命能量,不知怎麼回事,又被身體內部的農神神力萌芽給治愈加強,流動一圈後,又生龍活虎的嗷嗷叫著重新進軍手腳,前去抵禦外來的生命力量。
如此,在其他人看來,基爾除了剛開始爬的時候動作有些謹慎緩慢之外,後麵的動作越來越快,手腳擺動著抓取泥土方柱外部粗糙的表麵,不斷向上爬去。
旁邊也有衛兵想要上去支援克勞騎士,但他們剛一接觸泥土方柱,就痛呼出聲,勉強忍著疼痛向上爬了幾米,隨後就再也忍不住,手腳抽搐著摔了下來。
還好底下全都擠的人,大家張開手臂就將人給接住了。
再看摔下來的人手腳,發現手掌沒有了血色,青白一片,甚至略微發紫,就像是睡覺時壓住了手臂,導致手臂缺血缺氧的嚴重樣子。
不過很快,來自兩位農神教士合力釋放的戰場治愈神術並沒有停下,蹦飛過來的微小青光種子又重新找到了需要治愈的傷患,立即一頭紮進掉落之人的身體內,手腳的情況很快就回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