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是隸屬於蒙托卡城的軍事設施。
就直接建立在向西北方向卡文領的主乾商道旁邊,方方正正的,周圍是大片的農田,而在農田之中,由大塊岩石打造的軍營看起來跟個城堡非常相像。
隻是軍營中沒有城堡高聳的塔樓和居住貴族的主樓,方正的一圈石頭圍牆四五米高,上麵搭著木頭的棚子,裡麵則就是一排排密集的二層岩石土磚房屋。
如果能爬到軍營的圍牆上向內看,便可以看到大片的紅色瓦片映入眼簾,帶給人一種火熱躁動的感覺。
卻是跟軍營中士兵們帶給人的感覺大致相同。
軍營沒有名字,本地人就叫城外軍營,一排排的建築可以輕鬆容納數千名士兵共同在此居住。
當基爾他們三人沿著商路走到軍營門口時,便可以從空氣中聞到一股濃鬱的柴火燃燒的味道和食物熬製的香味。
如今還是下午,太陽還斜斜的掛在天上,但軍營裡的廚房就已經開始忙活起來。因為不僅原本軍營中就駐紮了三百多人的本地士兵,昨天傍晚時,來自遠方的肯德爾人軍隊也駐紮在了這裡。
小六百人呢,這個城外軍營許久都沒有這麼熱鬨了。
數百人的飯食,如果光靠原本軍營裡的廚子去弄飯,那當然搞不定,不過沒關係,肯德爾人自己也帶來了廚子和負責做飯的城鎮民兵人手加入。
軍營的門口有許多擺攤的小販擠在街道上,這些人都是做軍營中士兵們生意的人,雖然士兵們都很窮,但有一點好處,蒙托卡城的士兵薪資從來不拖欠,而士兵們在軍營中吃住都有軍營本身負責,因此街道上的攤販們做的就是這些士兵手裡閒錢的生意。
而且這種生意能一直做下去。
而昨天數百人的肯德爾人軍隊一來,今日這些攤販靈敏的便將攤子支的更多了。
一個挨著一個,家裡鋪子中的各種小玩意兒都拿了出來,就是為了趕上肯德爾人的這趟生意來著。
肯德爾人的士兵管理較嚴,但也不是不能給士兵們休息娛樂的機會。
坐鎮軍營內的魯米騎士就允許了手下的民兵隊伍們每次可以在民兵隊長的帶領下,出軍營五個小隊。
時間是大約兩個小時左右。
時間一到,就得返回軍營,換另一批五個小隊的民兵隊伍出去轉轉。
當然,出去娛樂自然是不能攜帶武器裝備,隻有正副的民兵小隊隊長才能拿上長劍盾牌等近戰武器出去,其他民兵則一概隻能攜帶防身匕首,盔甲也不許穿戴,著便衣出去。
基爾不同,他的地位高於普通民兵,因此可以隨意攜帶武器裝備出門,時間上也沒有限製,魯米騎士並不怎麼管基爾去哪裡乾什麼,畢竟基爾是克勞騎士的侍從和學徒。
管理權在克勞騎士那裡。
而今日克勞騎士則陪同肯德爾男爵一起去蒙托卡城前去拜會蒙托卡城的主人,蒙托卡子爵去了。
這位子爵在爵位上與卡文領的卡文子爵爵位一致,雖然卡文領領地人口更大一些,但蒙托卡城也不差,而且因為地處關鍵要地,蒙托卡子爵手中的軍隊還要更多一些。
主要布防在蒙托卡城東麵的白石城牆關卡那裡,作為阻隔與南部行省的關鍵要地。
因為西部行省南部與南部行省西部之間,就隻有白石城牆關卡那裡有一道南北山脈阻擋,這裡還正好有一道可以往來的天然豁口可以作為關卡。
跟西部行省與西北行省絕大部分都被惱怒河分隔開來,隻有一處人工修建的惱怒南北關不同。蒙托卡城這裡在矮人還統治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重要的關卡了。
基爾聽血牙斯特說過,那個白石城牆原本就並非人類修建出來的,而是直接在建國時繼承了矮人的一處重要軍事設施。
軍營門口有十來人的本地士兵看守軍營大門,他們在基爾等人進門時也隻是隨口詢問了一下,得到基爾回答是肯德爾人後,便放他們進去了。
這些人的作用很有趣,因為從來沒人敢在軍營裡自找麻煩,所以他們這幾個看門的士兵,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阻擋軍營外擺攤的小商人們跑到軍營內部售賣東西。
另外就是不讓內部的本地士兵隨意出去,想出去,就得拿著士兵隊長頒發的出門證明才行。
至於昨晚才在這裡臨時落腳的外地肯德爾人,這些士兵卻不怎麼搭理和管閒事。
肯德爾人和本地士兵穿著大不一樣,倒是不用怕出什麼麻煩。
“我還沒來過軍營這種地方呢。”
巴塔爾教士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既有好奇,又有一份隱藏不住的厭惡。
關於這點,基爾已經明白,摧毀擄走長麥村和村民的就是一大幫去年戰場上敗退下來的本地亂軍。
那些人敗退失聯後,不想再重新跟鄰國軍隊打仗,便躲在了荒野山林裡一整個冬季,今年春季後才再度出來活動。
所謂活動,便是劫掠了長麥村這樣的村莊。
巴塔爾教士頗為懊惱後悔,因為自從去年本地軍隊打了敗仗後,整個南部行省的局勢就不是很好,他們長麥村就常常能從帶著更多護衛的商旅嘴裡聽到哪哪的村子被起勢的大筆盜匪給綁走奴役,又或者是哪裡的城鎮被小股的敗軍給趁夜洗劫,鬨出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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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村子人心惶惶,倒是也在去年冬季加強了戒備。
村子大門直接關閉,隻對最熟悉的老麵孔商隊打開村子大門。同時還讓村子裡的獵戶到周圍巡邏打聽消息,作為早期的預警情報。
當時作為村子裡主要管理者的一員,巴塔爾教士也組織了不分男女的信教教徒們一起日夜巡邏。
但整個冬季都沒出什麼問題,長久的時間耗下來,他們便懈怠了。
如果可能,巴塔爾教士絕不會在初春的時候,村子管理者們聚會商議時投下放鬆警備的討論決意。
獵人們被叫回,並且隨意讓他們忙著春季狩獵。村子的大門也打開了,就是為了方便村民們外出下田勞作。組織起來的巡邏隊伍也都被撤銷下來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
但現在讓巴塔爾教士來看,他們村子估計早就在去年就被那幫敗軍給盯上了,但他們村子戒備的情況讓對方沒有下手,而是一直耐心的等了一整個冬季,於春季長麥村的人放鬆警惕後,才一舉動手,趁夜拿下了他們村子。
如今,巴塔爾教士步入蒙托卡城的城外軍營中,看著周圍或練習武藝,或做飯忙活的各個士兵,臉色陰晴不定。
“放鬆,我們肯德爾人的軍隊過來,就是來支持南部行省的戰事的。隻要與鄰國的戰事結束,那些躲藏在山林中的殘兵敗將和趁亂而起的盜匪們,很快就會被各地的貴族們消滅的。”
基爾拍拍巴塔爾教士的手臂,試圖用言語來安撫這位農神教士。
誰叫對方認定了他這個‘來者’呢。
基爾還不知道,南部行省的局勢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那裡就猶如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正逐步吞噬著所有人。
“走,找個地方坐坐,等大人們回來。”
基爾一指旁邊吃飯的地方,那裡有長條桌子椅子,正好可以坐著等人,而且吃飯和做飯的地方都靠近軍營大門口,視線沒有阻擋,肯德爾男爵與克勞騎士回來後,可以直接看到。
巴塔爾教士點點頭,三人便走過去坐下了。
很有趣的是,做飯的廚子中有不少肯德爾人,他們看到基爾過來,其中幾個廚子便從一旁拿起了一個藤編籃子,一把放在基爾的麵前桌子上。
“基爾戰士,哈哈,這是你要的不能食用蘑菇,說來你彆不相信,這些蘑菇都是我們手下小子們在這個軍營裡找來的。這裡春天雨水還挺多,各個角落都多多少少長了些奇怪的蘑菇。”
基爾一臉怪異,沒想到這幫家夥在人家的軍營裡麵都能搞來這一籃子蘑菇出來,他撓撓頭,謝過了那籃子過來的廚子。
巴塔爾教士沒說話,將身後碩大的背包放下後,就看著基爾和血牙斯特忙活著辨識分類蘑菇。
這些籃子裡的蘑菇都是些吃不了的,當然,人類居住的地方常見的蘑菇都不怎麼能夠食用,廚師和他們手下幫忙做飯的城鎮民兵都不過是這些天撿蘑菇順手了,今早在軍營內閒逛時,就都紛紛順手幫基爾撿了些蘑菇回來。
基爾兩人將蘑菇們簡單分類,灰色傘蓋的放在一起,棕色傘蓋細莖的放在一起,少數有斑斕花紋傘蓋的則單獨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