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民眾這邊。
基爾騎馬去鎮子上辦事沒多久,便有幾輛載人的空馬車來到了空地大門口。
馬車上塗繪有【財富果】商會的金色水果標識,看到這個,立即讓坐在空地大門口打瞌睡的幾個多恩鎮治安衛兵靈醒起來,相互拍打叫醒同伴,隨後在他們升起的小營火旁站的筆直。
來人是一個‘乾扁的奧利爾’先生的下屬。
雖然是下屬,但普通管事的職位,在多恩鎮已經說得上有些地位了。至少不是這些以前刀頭舔血,乾過盜匪的治安衛兵可以相比的。
他們很明白,從盜匪出身的治安衛兵,做一輩子也還是治安衛兵。頂多生的孩子能比他們自己好許多,不用在家鄉的村子裡饑一頓飽一頓的挨過整個童年。
最後走上沒辦法才乾的盜匪的路子。
“管事先生好!”
幾個治安衛兵還懂得行禮問好。不過他們幾個說話扭扭捏捏的,喊起聲來,不夠整齊。便也沒讓被問好的年輕管事露出一個笑臉來回應他們。
隻是舉起手擺了擺,那個年輕管事便帶著隨後下車的幾個乾練商會夥計,大大方方的走到了空地大門口。
“請讓你們說話能管事的人出來一下。”
他沒直接走進去,因為在大門口就被武裝民眾給用武器攔了下來。這些人穿著修補過的獸皮襖子,手持雖然破損,但較為鋒利的普通武器。倒不是怕這些水平一般的武裝民眾的實力了,而是對方人多,他不想惹麻煩。
聽到來人這麼說,負責大門口一側安全的武裝民眾隊伍帶頭的那個年輕人,便應了一聲,讓他們等候一下,自己往空地裡麵跑去。
此時空地已經不是昨天他們剛到時,一眼就能看到對麵的空蕩蕩,席地而坐的窘迫樣子了。
空地中間立了好幾頂長方形的原色營帳,最中心處,還有被圍起來的數量馬車,以及一頂彩色的圓頂營帳。
看起來有那麼幾分營地的樣子了。
負責大門口的小隊長很快找來了血牙斯特,他本來想找更能拿事情的巴塔爾教士的。但教士本人盤腿坐在營地中間,看起來一副深思冥想不理人的樣子。於是他便將來人的事給血牙斯特一說,正好這位被基爾安排交代了此事。
於是便走了過來。
“把路讓開,先讓幾位進來。他們是來辦基爾騎士交代的事情的。”
血牙斯特這麼一說,手持武器不讓進來的武裝民眾們,便放下手裡的東西,退到了空地大門兩側,重新坐下,或者沿著空地的木頭圍欄,進行巡邏。
“你好,我是基爾騎士的同伴,血牙斯特,一名乾了好多年的商隊護衛。”
血牙斯特自我介紹一下。聽到他的介紹,【財富果】商會來的人便都紛紛放鬆了下來。
原來是一個商隊護衛啊,那就很熟悉這類人了。商會的管事和夥計們於是各自簡單介紹了一下,得知他們是來處理被俘的盜匪事情,血牙斯特很快就叫人帶來了被捆住手腕的十多個消瘦盜匪。
原本這些盜匪不是這麼瘦的,純粹是被俘後,那些看押他們的武裝民眾們給他們吃得少,還時不時泄憤毆打他們,這讓這些原來每個都凶殘的盜匪,如今不僅身材消瘦,而且精神上看起來‘安分’了許多。
被交代負責此事的商會年輕管事在這些被俘盜匪身前簡單轉了轉“他們怎麼這麼瘦啊?太瘦沒力氣可乾不了什麼活。”
他話剛一說完,本來無精打采的被俘盜匪們立即精神起來,紛紛開口喊道“有力氣,有力氣啊!彆說下地乾活了,讓我們掏糞或者乾牛馬的活都可以,而且吃得少,乾的多!”
“安靜!安靜!”
見不得這些被俘盜匪叫喊,負責看管他們的武裝民眾立即上去就是幾巴掌,打的盜匪們立即閉嘴低頭,老老實實挨打。不得不老實,敢頂嘴,便會一直挨打挨罵,被捆著手腕手臂的他們,可打不過手持利刃的這些武裝民眾們,尤其是這些民眾背後的那個年輕騎士。
許多盜匪都在那天晚上被騎士的殺戮給嚇壞了,再加上武裝民眾們對他們非打即罵,這些人都老實了很多。
這一幕讓前來挑人收人的商會管事笑了笑,他還沒見過這麼老實的盜匪呢。
多恩鎮經常能見到散夥的零散盜匪,這些家夥哪怕兜裡掏不出一個錢幣了,也往往很難改變那股什麼都不在意,肆意使用暴力的習慣。
而多恩鎮能被選為治安衛兵的前盜匪們,都是商會聯合長時間挑選與規訓的少量人。大多數散夥的盜匪,要麼在多恩鎮上犯事被店鋪打斷了手腳,逞凶不起來,隻能在貧民區裡廝混。要麼就在他們變賣了散夥後的最後財富以後,老老實實的結伴回到了家鄉。
不過那是以前了。
最近的情況有些不同,一些多恩鎮附近的盜匪團夥散夥後,往往不是洗手不乾,而是被周圍更遠地方的盜匪團夥派出吸收新人的家夥,用好處給吸收到周圍其他新晉或者老牌的盜匪團夥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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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看起來有精神就好。”
商會年輕管事說完,便跟血牙斯特一起走近被俘盜匪,讓手下會選人挑人的商會夥計上去動手檢查。
兩個身材粗壯的商會夥計編了編自己的長袖,露出了胳膊上不少的紋身,毫不客氣的一人繞到被捆住手腕的盜匪身後,使勁用粗壯的臂膀箍住了這個盜匪的雙臂。
另一個則從腰間取下一個掛著的金屬工具,直接朝著盜匪的臉上就伸了過去。
被人從背後困住的盜匪立即就緊張起來,想要叫嚷,可麵前伸來的不明工具,卻讓他不敢開口。
但這東西就是奔著他的嘴巴來的。
金屬工具類似一個反裝的鉗子,不過最前端是木頭和骨頭製作的,就是為了伸進嘴裡檢查的時候,不會傷到被檢查者的口腔和牙齒。
“乖乖張嘴,我不會弄痛你的夥計。”
這麼說的商會夥計臉上毫無表情,而被箍住雙臂的被俘盜匪也死不張嘴。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乾什麼的,但不張嘴就是了。
“你自己選的哦,哼。”
堅固的工具直接強硬的懟到了被俘盜匪的嘴巴上,隨著特殊的構造,緊閉雙唇的盜匪,還是被這東西伸進了嘴巴裡。鉗子反向一張,被工具帶著,這個盜匪還是屈辱的被張開了嘴巴。
隨後,在盜匪的反抗中,商會夥計用眼睛在盜匪的嘴巴裡仔細的檢查了一圈。
“牙齒左邊缺了一顆,其他有磨損,但完好。”他就這麼朝著身後的其他人喊著。
商會年輕管事身邊的另一個商會夥計,隨即將一個巴掌大的木牌拿在手裡,用蘸著墨水的小畫筆,在木牌上寫下記錄的要點【牙齒磨損,缺左一。】
收回讓被檢查之人屈辱的檢查口腔工具,商會夥計直接將盜匪身上的衣物扯開,狠狠撕扯成碎片,撇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