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這個少年天才的名號依舊引人注目,畢竟十二歲的秀才,河州府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今年的鄉試,可是不少人都盯著溫霽,卻沒想到,溫霽根本沒有去參加鄉試,而是在鄉試結束之後,才氣定神閒的去了府學。
溫知渝和宋招月將帶來的東西歸置了,屋子的大件缺了許多,所以難免有些空蕩蕩的。
“姑娘,桌椅這些東西,我今個就去店裡瞧瞧吧。”宋招月今日先去附近買了些熟食回來,順帶著打聽了一下周圍的鋪子。
溫知渝看了看還有些陌生的院子,仔細想了想,擺擺手“找個木匠來吧,好歹是要住上三年的,彆委屈了自己,找木匠來定製吧,尤其是阿霽的書房,不能馬虎。”
“好嘞!那我這就去打聽一下附近的木匠。”宋招月第一次離家這樣遠,對府城的日子還是茫然又擔心的,隻能讓自己忙碌一些,好讓自己來不及害怕。
宋招月在溫家待了幾年,人和當初那個鄉野丫頭已是截然不同,她知道,溫家是有大機緣的,將來得去京城,姑娘教了她,她也得學著管家了。
將來若是溫府輝煌了,她這個掌家姑姑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宋招月還看不清自己的將來,可來府城之前,她曾回家看了看,見到了自己過去的姐妹,她們如今已經成親當娘了,過著一眼看到頭的日子。
宋招月不想成為那樣的人,也不想去過那樣的日子。
溫霽那日從府學回來的時候,宋招月正在和木匠交涉“這桌子是我家姑娘和少爺寫字的,可得千萬光滑。”
紙筆都是不便宜的東西,木匠也清楚這家是個秀才郎,乾活自然也要更儘心一些。
溫霽沒有打擾,悄然進了家門,溫知渝正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直到溫霽回來,才放下筆打算休息一會兒,“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溫知渝摸了摸旁邊的茶杯,這個朝代,交通不便是硬傷,府城的水果便要比溪源縣的種類多上不少,甚至都能讓溫知渝給自己熬個水果茶了。
“今日夫子留了一篇策論,說是放學半日,讓我們仔細想想如何寫策論。”
策論,這讓溫知渝想起了她當初被論文支配的恐懼。
其實真要說起來,溫知渝雖然算不得天才,也算是聰明,二十歲大學畢業,小學的時候,可是跳了兩級的人才,最重要的是,她是個文科生啊。
可現在,溫知渝看過溫霽寫的策論,字認識,句子也能讀出來,但通篇讀完之後,溫知渝發現,她看不懂啊!繁體字,古文,她不認識也正常,溫知渝安慰自己,然後轉而看著溫霽,一臉淡然“嗯,寫的不錯。”
自那之後,溫知渝再也沒看過溫霽的課業了。
溫知渝打了個哈欠“招月那邊還在說嗎?”
“嗯,我回來的時候,還在說書桌的樣式。”溫霽如實說了。
“說起來,招月來了府城之後,好似能乾了不少,果然人都是有潛力的啊。”溫知渝將自己壺中的水給溫霽倒了一杯。
“小小年紀,就不能喝一點甜的嗎?那苦丁茶是小孩子喝的嗎?”
溫霽拿著茶杯,雖然是水果茶,但並不過分甜,反倒是水果的清香更多一些,溫霽不主動去喝這些,但隻要溫知渝給他倒了,他就一定會喝。
“此處是府城,人多,事情也多,招月能頂事也好,否則就得另請人管家了。”溫霽鋪開一張紙,也不急著下筆,先和溫知渝說起話來。
溫知渝總說他太悶,會不討人喜歡的,所以讓溫霽每日都得和她聊天,一定要聊夠時間才行,這事溫知渝那天或許隻是隨口一說,轉而就忘了個乾淨,但是溫霽卻一絲不苟的執行著的溫知渝的規矩。
“等寫完這個故事,我和招月再去府城瞧個熱鬨。”溫知渝眼前的稿紙,摞了一疊又一疊。
這些年,溫知渝每年出兩個故事,穩定更新,每一本的風格都不一樣,郭家書坊的話本子,半壁江山都出自溫知渝之手,賺了個盆滿缽滿,而溫知渝靠這些話本分成得來的銀子也源源不斷,郭家還想著長期合作,自然不會克扣她的銀兩。
“阿姐,你之前不是已經寫完一本了嗎?這幾日怎麼又在寫?”溫霽看著溫知渝捏著眉心,難掩疲倦的模樣。
寫話本子這件事,看起來容易,實則是很磨人的一件事,溫霽看著自己家阿姐每次寫的時候,都要熬上許多時日,然後不斷的細化,修改,重寫,。
而且溫知渝每一次開始寫,就要一口氣寫完,溫霽也勸不了,隻能看到他阿姐每年寫兩個故事,兩次都如同遭受了酷刑一般,像是被話本裡的狐狸精吸取了精氣。
可這個月,阿姐該休息的。
溫知渝自然是知道,她上一本才寫完沒多久,但是如今來了府城,到時候還要去京城,物價可是一地高過一地,她如今得想辦法多賺一些錢留給溫霽啊。
“你如今入了府學,阿姐也不好太過懶散,放心,阿姐心中有數。”溫知渝將毛筆洗了洗。
“今日在府學過得還好嗎?”當初黃夫子的書院人少不說,人際關係也更簡單一些,如今來了府學就不同了,府學中不僅有秀才,甚至還有準備會試的舉子,學院中的夫子也大多都是出自大家族,所以府學之中可沒那麼多的書呆子,關係也更錯綜複雜一些。
溫知渝知道,溫霽這樣的,不說根基薄弱,而是根本沒有根基,至於銀錢,但凡考上舉人的,誰會缺銀子?
府學更看重的是家世,是根基,是人脈。
“還好,夫子考學的知識,我大多都知曉一二。”溫霽說的還挺謙虛。
“阿姐如今也幫不了你什麼,想要在府學站穩腳跟,還是要靠你自己的。”
“阿姐放心。”
溫知渝離開書房去忙了,溫霽端起涼透的水果茶抿了一口,他沒有告知阿姐,學院的院長於他,似是故人。
溫霽抬手,寫下二字,常泰,這是他的策論題目,以叛國罪論處的前驃騎大將軍,也是他真正的祖父。
那麼巧,府城書院的院長,也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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