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去殿試那日,溫知渝捏著係統的後脖頸“給我藥。”係統的貓爪子無力的在空中揮舞著,卻因著溫知渝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揪著它,最後還是認命了。
“之前已經給你很多藥了,即便是係統兌換的藥物也不能這樣吃,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影響的。”係統意圖勸一下溫知渝。
溫知渝想說她這個身子反正都已經破敗至此了,再過幾個月,怕是都成一堆白骨了,還擔心什麼?
“身體和靈魂息息相關,你沒發現嗎?你來到這裡幾年後,容貌停留在了二十歲的時候,因為你真正的身體就隻有二十歲,受損的會是你真正的身體,這樣也無所謂嗎?”係統看著溫知渝,溫知渝將係統放下。
“會死嗎?如果不會死的話,到時候大不了又是病一場的事,但今日,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溫知渝說著,拿過旁邊的參茶喝了兩口,她如今還沒有纏綿病榻,全靠這參茶吊著了,不過也差不多了,係統到底是搞不懂溫知渝的想法,卻還是給她買了一顆藥“隻能維持一天。”
“一天就夠了,”溫知渝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畢竟狀元遊街,也隻有今日而已。
“招月,我看園子裡的垂絲海棠開花了,快剪一籃子來。”溫知渝感受著體內一股熱流湧過,原本無力的身體終於有了力氣,起身就往外去。
那垂絲海棠,她盯了一個月了,如今開的正好。
殿試之後,都是當場閱卷,然後呈送給陛下,考生都等在殿外,溫霽站在第一排,微微垂著眸子,等著他想要的結果。
殿試結果填榜後,大胤朝宣武帝於太和殿舉行傳臚大典,宣布殿試結果。
先從同進士開始,然後是二甲的進士,最後便是一甲前三名,溫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走過,直到太和殿前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甲第一名,河州府溪源縣考生溫霽,賜進士及第。”
“小民謝主隆恩。”
宣武帝仔細打量著眼前清俊的少年,這麵相,倒適合當個探花,可再看溫霽的卷子,這探花,可是委屈了。
“進士及第,朕會賞賜你們一樣東西,可有想要的?”其實這也就是一問,宣武帝是打天下的人,之後做了皇帝才開始重視讀書人,為顯大胤對讀書人的看重,便有了進士及第者,可在殿前提個請求,可也少有人真的敢提,這不是跟著陛下討賞嗎?有損讀書人氣節。
溫霽卻在等這一刻“陛下,小民有一個不情之請。”
宣武帝挑眉看了一眼溫霽,這孩子他早先就知道了,平陽侯蕭景陽的孫兒,蕭景陽直言,這位便是他選定的平陽侯府世子,在殿試之前才說,原本依著蕭景陽的麵子,他也會給溫霽一個不錯的名次,卻沒想蕭景陽半點沒有誇大,這孩子,的確不簡單。
他倒是想看看,有什麼是平陽侯府給不了的,讓溫霽在殿前直言恩典。
溫霽徑直跪了下去“小民彆無所求,隻此一事,萬望陛下恩準。”
“說來聽聽。”宣武帝既給了這賞賜,他們接著就是,卻非要在殿前彰顯讀書人的高風亮節,如今溫霽這般,倒是像蕭景陽那個老家夥,武人做派。
……
溫知渝提著一籃盛開的垂絲海棠,招月最後還是對著溫知渝妥協了。
“姑娘,少爺總要回家的,您又何必非要去呢?”招月在馬車上嘀咕了一路。
“好了,我今日不是身子也好多了,不然怎麼敢這樣出來,更何況,阿霽會記著今日很久,我不想因為我,讓他蒙上一層陰影。”
招月沒去看溫知渝,掀開車窗看著外麵,將眼底的淚悄然拭去,她今日看著姑娘氣色大好,忍不住去找了郎中,希冀著,許是藥有用了呢,可郎中卻是歎息著搖頭。
這不是大好了,而是回光返照之相。
招月讓府上的小廝早早來占了包廂,提前燒了炭盆,郎中說的清楚,如今溫知渝受個冷都能沒了性命,街上和茶樓中的人吵吵嚷嚷的,今個狀元巡街,自是難得的熱鬨,溫知渝細細聽去,有人說,今年的狀元郎是個俊俏的少年郎,瞧著可比探花都好顏色。
溫知渝抱著手爐笑“看來真的是狀元了,我之前最擔心的,便是阿霽那張寫著探花的臉,萬一見不著個好看的,可不就讓咱家阿霽去當探花了。”
招月也忍不住激動“姑娘,咱們家少爺真的是狀元啊。”
溫知渝推開窗戶,樓上窗前的大多是未出閣的姑娘,手中不僅是花,還有香囊帕子之類的,正等著狀元郎呢。
“是啊,有了這狀元,往後阿霽的路途該是平坦不少的吧。”
任務進度,百分之百。
不知誰喊了一句遊街的隊伍到了,隔著窗戶都聽得清楚,然後聲音便嘈雜起來。
招月打開窗戶,讓溫知渝探出頭去看個清楚,遊街的隊伍走的慢,他們身後鮮花滿地,榜眼和探花的年紀也都不大,隻是都不及為首的溫霽引人注目,今年的狀元郎,可比探花還俏呢。
溫知渝看著那榜眼和探花笑容滿麵的樣子,以及溫霽冷著臉的模樣,人家手中即便是沒個香囊,也好歹接著幾束花呢,可她家阿霽呢,手都不曾從馬韁繩上離開,那些落在他身上的鮮花,以及姑娘家的情意,全都被扔在了地上,然後被馬蹄無情的踏過去。
溫知渝搖頭,她家這新出爐的狀元郎什麼都好,隻是依舊是情竅未開的小孩。
一支開的正好的垂絲海棠落在溫霽頭上,溫霽下意識要躲開,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在上麵響起。
“這誰家的狀元郎啊,生的這般俊俏。”
溫霽抬頭,溫知渝提著一籃子的海棠花,笑的明媚,說話的時候,乾脆將籃子裡的花全都倒了下去,溫霽趕忙去攏過來。
遊街的隊伍走過溫知渝所在的窗前,溫知渝看著捧著一大束海棠花的溫霽,那表情還有些呆。
溫知渝看著他,低聲開口“原是我家的啊!”
今日的狀元郎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
遊街隊伍遠去,人潮散去,溫知渝剛出茶樓,一個長相儒雅的男子攔住了她。
“溫姑娘,家父請過府一敘。”
“您是?”
“溫姑娘應該知道,平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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