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回來的時候,府上倒是沒客人,隻有堆積如山的禮物,全都是姑娘家用的東西。
“這都是侯府送來的,上午的時候,隻五爺來過一次,之後來的大都都隻遣人送了拜帖和禮。”招月迎了蕭霽進府,蕭霽點點頭“阿姐呢?”
“五爺不知和姑娘聊了什麼,姑娘讓我們都出去了,然後就去了您的書房。”
蕭霽走進書房,身上還穿著官袍,溫知渝坐在桌案後麵,不知在想些什麼,院子中的變化很細微,原本溫知渝是不怎麼在意的,這院子本也是她留給蕭霽的,隨他擺弄。
隻是溫知渝坐在書房裡,隨意瞥了一眼,就發現從這窗戶看過去,正巧是她住的屋子,溫知渝坐了良久,因著那棵海棠樹,她要繞過來才能看到蕭霽的書房。
可阿霽坐在窗前,卻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屋子。
“我平日在書房待著的時日要長一些,從前總想著,或許什麼時候阿姐就會從屋子裡走出來,所以總會不自覺的盯著看看。”蕭霽走進書房,看著溫知渝看著外麵的眼神就明了溫知渝在想什麼。
“我聽說五叔來了,可是五叔說了什麼讓阿姐不喜的話。”蕭霽撩起官袍,坐在了溫知渝對麵。
“我從前倒是不知道,你還擅丹青?據說,我的丹青像都傳遍京城了。”溫知渝不好說因著蕭霽,她的替身都滿天飛了。
“我隻畫過那麼一幅而已,外麵流傳的,不過是些粗製濫造的仿製品。”蕭霽皺眉,那些畫像不曾出現在他眼前,他即便是不滿,也無可奈何。
畢竟,那不過是一幅丹青像。
“給我看看。”溫知渝將書房翻了一遍,怎麼也沒找到她的畫像,乾脆直接找人要好了。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阿姐很在意?”蕭霽不急不緩的坐在那裡,沒有去拿畫像的意思。
“既然知道畫的是我,有什麼可在意的?不過好像被誤會了,五爺說,彆人都當那畫上的人是你的心上人,怎麼好這樣被誤會?”
“人言可畏,且這些事情,我同誰解釋?”蕭霽看上去頗為無奈。
更遑論,那並非是流言啊。
“倒也是,但不好讓你喜歡的姑娘誤解,知道嗎?”
蕭霽點點頭,看了看時辰“今日秦兄和郭兄要來家中,阿姐要見嗎?”
“啊,都忘記那兩個小朋友了,他們如今如何?”
“還不錯,今日相聚,因著郭兄要外放,這一次算是離彆宴吧。”
“外放?”
“恩,他不喜京城中的爾虞我詐,更想要為百姓做事,所以主動遞了折子,打算外放。”
溫知渝點點頭“這樣也好,人各有誌,不過,我可以見嗎?”溫知渝指了指自己“今日,五爺見著我的第一麵,還當是見鬼了,嚇的魂飛魄散,茶都還燙著,就連著喝了兩杯。”
“阿姐放心,他們隻會將事情想的麻煩些,想著有人彆有用心,或者是我瘋魔了,所以去尋了個和阿姐相像的女子。”
溫知渝仔細想想,點頭“這倒也是。”
秦鬆和郭英到了溫府,他們這幾年很少來溫府,三個人十年交情自然是不假,可蕭霽卻成了世子,朝中地位更與他們不同。
更重要的是,自溫知渝走了之後,蕭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他們無論是安慰,亦或者想要罵醒他,蕭霽都無動於衷,漸漸的,他們也極少來溫府了,最多是約在外麵喝酒,這一次,卻是蕭霽主動請來的。
“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進這溫府了。”郭英站在府前,看著溫府的大門“人總歸是要活下去的,三年了,子昭總算是走出來了。”
秦鬆看了一眼旁邊的郭英,確定了,三年過去了,這位還沒轉過腦子來呢,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板迂腐。
秦鬆讓小廝上前叩門,他實在不覺得蕭霽會從溫姑娘逝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三年的時間,時光不急不緩的流逝,蕭霽可是半點都沒有好轉,溫知渝去世時是什麼樣子,如今還是那般。
蕭霽那雙鳳眼中,永遠都是不起波瀾的樣子,那是藏於幽深的死寂。
秦鬆和郭英進了府,路過小花園的時候,蕭霽出來迎他們,兩人卻是看著走在蕭霽前麵的女子,站在原處錯愕的睜大眼。
蕭霽跟在溫知渝身後,看著秦鬆將郭英一把拽到身後,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錦囊,對著溫知渝舉起來。
“我這裡麵的平安符可是從寺中開過光的,高僧誦經,鬼怪也不得近身。”
秦鬆舉著錦囊,硬著頭皮說著,郭英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拽了拽秦鬆。
“這位姑娘有影子。”
秦鬆瞥了一眼,溫知渝腳下的確有影子,溫知渝看著兩個人,嘴角微微勾起,扭頭看了看蕭霽“算了,我先回屋吧,再這樣下去,今日府上得找郎中上門了,都要嚇暈過去了。”
溫知渝從秦鬆和郭英身邊走過,菡萏色的裙擺在行走之間輕輕擺動著,郭英看著下麵的影子也有著微微變化,忍不住悄悄鬆了一口氣。
直到溫知渝的身影消失在他們視線中,蕭霽才笑出聲來。
“平日秦兄不是自詡膽大包天嗎?”
秦鬆的臉色還有些泛白,倒是旁邊的郭英看著蕭霽臉上輕鬆快意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是,這青天白日的,該不會是鬨鬼了吧?”秦鬆手臂都有些抽筋了,但還是忍不住將東西握在了掌心。
“秦兄說笑了,那怎麼是鬨鬼呢?沒看到,她是活生生站在那裡的,二位進來吧。”
蕭霽邀著兩個人進了屋,蕭霽不欲和他們談論溫知渝,他們也不好多問,隻是說起郭英出京外派的事情,蕭霽端起茶杯“郭兄想當個清正的好官,這個時候,也的確不好留在京城,稍有不慎,怕就成了替罪羊。”
郭英肅穆了神色,看著蕭霽“我自知不如你和秦兄圓滑,如今這條路,對我來說是最合適的。”
“不過,今日我還有幾句話想和子昭說。”
秦鬆試圖去捂住這個人的嘴巴,其實,他們在一處的時候,氣氛還是不錯的,隻要郭英不要一開口就往蕭霽的心口上紮。
而且,攔都攔不住,秦鬆生無可戀,算了,他等著和稀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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