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第二天早早去上朝,臨走之前去了溫知渝的臥房,蕭霽沒有敲門,隻是在溫知渝窗前站了一會兒,低聲開口“阿姐,我去上朝了。”裡麵很安靜,沒什麼動靜,蕭霽隻是在窗前站著,轉身欲走,卻又說了一句“昨日我醉的厲害,辛苦阿姐照顧了。”
府門關上的聲音傳入溫知渝耳中,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徑直坐起身來,忍不住氣“倒不如不說這句話。”說了,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阿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招月帶著煙柳和綠柳進來的時候,溫知渝赤腳站在地上,盯著緊閉的窗戶,眉頭緊鎖。
“姑娘怎麼在地上站著?可彆涼了身子。”招月急忙讓人去打了熱水,溫知渝將腳放入熱水中,才恍然察覺出自己腳已經冰涼的有些麻木了。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一大早就失魂落魄的。”綠柳給溫知渝洗腳,低聲寬慰著溫知渝。
溫知渝搖搖頭,“比做噩夢可糟糕多了。”
招月端著熱茶過來的時候,聽著了溫知渝這一句話,睫毛微微一顫,“姑娘喝點熱茶吧。”
溫知渝接過茶杯,看了看眼前的招月“今日我們出去走走吧?”
“姑娘可是覺得悶了?”
“我,應該是可以出府去的吧。”溫知渝說這話的時候,悄然觀察著招月的神情。
“自然可以,少爺已經給姑娘備好了戶籍,姑娘想去哪裡都可以。”
“那就好。”若是沒有戶籍,離開了京城,便是寸步難行,溫知渝臉上的鬱色終於退去了一些,她昨晚因著蕭霽那個舉動輾轉反側許久,想著找一本書看著,彆想太多,卻又翻出了當初係統留給她的紙條。
小心蕭霽。
直到今日早上,蕭霽說了那話,溫知渝越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她其實沒那麼遲鈍,但是現在知道自己有戶籍,溫知渝終於放心了一些,好歹,她還是自由的。
“待在府上左右也無事,還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姑娘好像都沒有好好看看這京城的熱鬨,如今總算有時間看看了。”
招月如今做事說話,倒是有了幾分阿霽的樣子,滴水不漏。
“將姑娘那件竹月色的煙羅裙拿來。”招月吩咐了一句,然後去看溫知渝“這三年裡,京城中時興的料子亦或者衣裙的樣式,少爺都會給姑娘準備一些。”
“我人都沒了,還備下這些做什麼?”溫知渝看著眼前的裙子,抬手摸了摸,裙擺如青色的煙霧一般,一眼就能看出布料的不凡來。
招月拿出一根玉簪來“少爺說,若是真的有地府,這些東西到時候就給姑娘燒過去,即便是在地下,姑娘也不好委屈了。”招月給溫知渝梳了發髻,看著鏡子裡的溫知渝“瞧我,也不知和姑娘說這些做什麼,不吉利。”
“無事,他若不是想讓我心疼,什麼都不會和我說的。”
招月梳發的手一頓“姑娘,您都知道?”
“左不過是想讓我多心疼他幾分,小孩心性,況且,這三年他過得不容易總是真的,我,也的確心疼。”
招月給溫知渝戴上了發簪“這發簪是少爺自己親手雕刻的,姑娘這話,若是被少爺知道,少爺會很開心的。”
“還是不說了吧,有些話,說了之後,反而麻煩。”
招月倒是忘了,她家姑娘從來不是個愚鈍的,也不知最後是誰會棋勝一招。
溫知渝上馬車的時候多看了一眼,車上的是平陽侯府的家徽,這馬車也是蕭霽提前備下的,算是一種保護吧,京城中可沒幾個人敢衝撞平陽侯府。
“姑娘想去什麼地方?”招月跟著溫知渝出來,將那兩個小丫鬟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