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曾和玄馥說過,這位溫姑娘哪裡都好,可有一樣,溫知渝眼中看到的人太多了。
販夫走卒,風塵女子,在溫知渝眼中都是一樣的人,所以溫知渝總想用溫和的法子,不傷害任何人,隻是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了。
“溫姑娘,您應該明白的,您若要輔佐公主,有些人一定要死,而對我們來說,那也是歸宿。”
玄馥身披紅紗,神色漠然。
“敢問這話,是大公主讓你來說的嗎?”溫知渝按了按鬥篷,將自己的麵容遮掩的更嚴實了一些,玄馥愣了愣,搖頭。
“姑娘放心,我家公主如今還是個直性子,至少她對陛下還抱有期待。”
“也是,公主總會明白的。”
玄馥送溫知渝從後門離開,溫知渝坐上馬車之後才掀開車窗看著玄馥。
“你們樓中有一位姑娘,叫纖月,擅琴藝,問問她吧。”
玄馥隱隱鬆了一口氣“好。”
……
大胤開國,雖有世家相助,可靠著從龍之功封侯拜相,一步登天者亦不計其數。
李黟的父親忠信侯便是如此。
“少爺,到了。”
忠信侯兒女眾多,可李黟是嫡幼子,出生的時候,正巧是聖上下旨封侯的時候,李黟便極受寵些,李黟雖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可家中也不求他建功立業,不鬨出事來,當個紈絝公子也好。
李黟如今已經定下的婚約,乃是當今端王爺家中的姑娘,不過端王爺說是心疼女兒,婚事便拖的時間久了些。
李黟倒也不在意,他這婚事是爹娘定下的,那端王爺家中的郡主確有氣質,可樣貌隻能算是清秀,且見過幾次麵,對他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樣。
李黟平日在外一向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若非是他爹娘耳提麵命,他怎會對著郡主卑躬屈膝?
不過,他在天香樓中有個紅顏知己,一向是溫柔小意,也是個美人,如今是巴不得婚事拖的再久一些。
李黟進了天香樓,鴇母見著人來了,趕忙來迎。
“這不是李少爺嗎?今個有空來見我們纖月了?”鴇母看著李黟,笑的諂媚。
這位是個人傻錢多,心心念念成親之後要給纖月贖身的,鴇母見多了這種人,心知肚明,不過是貪圖美色罷了。
這成了親,家中有主母,不說側夫人的位置了,便是個良妾也做不得的,等到沒了恩寵,豈不是處境更難過?
“李少爺這邊請,咱家纖月這些時日可是練了舞,就等著您來看呢。”
“纖月姑娘的一舞,可是千金難求啊。”李黟身邊的人奉承著他“我等可都是沾了小侯爺的福氣啊。”
李黟看了看鴇母“纖月如今沒接客的吧。”
“可不是,有李少親口吩咐,我哪敢還讓纖月接客啊,更何況,我願意,纖月姑娘也不肯啊。”
“我們纖月可是對您一片癡心啊。”
李黟點點頭,一副悵然的模樣“纖月本不該流落風塵,從前她就同我說,想光明正大的入我府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