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渝倒是不曾想到,會有人這麼厚臉皮,且還是來談風月的,這倒是稀奇。
容朗也不曾想到,寫出這句詩詞的竟然會是個纖弱姑娘,門開之後,容朗也是忍不住一愣。
“不是來同我談風月的嗎?小公子不進來如何談啊?”溫知渝拿了一個白瓷杯,倒了一杯茶往自己對麵的空位上一放。
容朗走進包廂,略微有些遲疑,若是個書生,那自是文人墨客,風月豪情,可眼前卻是個女子,這風月便多了兩分旖旎。
容朗,賢妃小兒,帝五子,喜詩詞,性不羈,以及,樣貌清麗,溫知渝細細打量著眼前人“不知公子要如何談風月。”
“那首詩可是姑娘所作?”
溫知渝搖搖頭“該說是仙人所做才是。”
容朗看著眼前的溫知渝,他自然知道,那些文人說是瀟灑不羈,心中的偏見卻比誰都重,寫下這詩詞的可以是寒門,可以是富貴子,卻不能是個姑娘。
“在下朗月,不知姑娘何名?”這是容朗的化名,故此這一次詩會的主題才是月,容這個姓氏本就十分少見,且和皇家牽扯極多,普通人自然是要避諱的。
“溫知渝。”但是溫知渝卻是不用隱瞞身份的,隱瞞身份,反倒是讓人起了疑心。
“溫知渝,好名字。”朗月記著,他身邊曾見過的那些姑娘的閨名,多是花,柔一般,名門貴女更是如此,多是對女子的期盼,貌美賢良,蕙質蘭心。
“不知是哪兩個字。”容朗問出口之後才覺得不妥,他問的這話,怎麼那樣像是花樓之中的登徒子。
溫知渝也不曾說,隻是看著容朗“既是談風月,又何必要知曉這些呢?”容朗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可惜。
“溫姑娘雖是個女子,可這一句詩詞就能壓過樓下所有人,我若是不結交一番,怕是人生一大憾事。”
容朗從袖子中將那一句詩拿出來“敢問姑娘,這一句詩之後的呢?”
溫知渝看著容朗,以及桌子上的那一句詩“朗公子覺得這句詩很好?”
“豈止,簡直是妙極了。”容朗一拍桌子,雙眼都是極明亮的。
“這一句詩的確很妙,可之後的卻要平庸許多,所以隻這一句便好。”
容朗有些失落,就是這開頭一句太好,讓人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之後的詩句,若是一整首詩詞,那得是如何風采啊。
容朗一向知道自己是討喜的,隻要他想,哄弄一個人該是最簡單不過了,卻不曾想到,眼前的這位姑娘軟硬不吃。
容朗幾乎要懷疑,自己今日的容貌是不是有損?否則,這姑娘彆說少女懷春了,連一點深交的意思都沒有。
容朗到底是沒有得到那一句詩詞下一句,而溫知渝卻已經打算離開了,容朗看著那丫鬟推著輪椅,剛才桌子遮掩著,他竟然沒看到輪椅。
容朗的神色有些怪異,溫知渝隻當沒看到,也不打算解釋。
“姑娘,既是要談風月,不給在下留個地方嗎?也好讓在下遞拜帖啊。”
溫知渝杏眼含著笑意,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既是談風月,風月無邊,萍水相逢,有緣再見吧。”
說完,溫知渝抬抬手,讓人推著自己下去了,隻留下容朗看著眼前的白瓷茶杯發呆,容朗身邊的人急匆匆趕來,“五,五公子,您怎麼還在這啊?今日的頭籌已經選出了,您還不去見見?”
容朗起身,一擺手“不見了,沒意思,今日的頭籌,我已經見過了。”容朗說完,轉身蹦跳著下樓去了。
身後的人緊緊跟著,唯恐有人衝撞了這貴人,容朗出了茶樓,可溫知渝卻已經沒了身影,容朗站在街道上有些可惜的模樣。
溫知渝回府之後才長出一口氣,讓人給自己弄吃的,煙柳往廚房去了,廚房之中放著不少東西,開個火往水裡一滾就能吃。
翠柳打了水來,將溫知渝腿上的紗布解開,用水在傷口附近擦拭了一下,天氣熱,紗布裹著不舒服,得透透氣才好。
“姑娘。”翠柳有些遲疑的看著溫知渝,重新給她上了藥,裹上紗布,溫知渝應了一聲“怎麼了?”
“我知姑娘才學驚人,可姑娘,這京中人最害怕的,就是人言可畏。”溫知渝撐著下巴去看翠柳。
“奴婢是不是多言了?”翠柳心中一驚,主家寬容,卻不代表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可以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溫知渝搖頭“你說的是,不過,那不是個普通的書生,五皇子容朗,你不認得?”
翠柳心中一驚“奴婢如何認得天潢貴胄?”
溫知渝看她“我無意要讓你為我所用,你自有你該做的事情,隻是我這個人喜歡自由,你不必盯著那麼緊。”
翠柳還要說話,溫知渝卻是輕輕一拍肩膀“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
溫知渝說完沒一會兒,那邊煙柳就端著吃食來了“好了,你們兩個也去睡吧。”
蕭霽今日和容洵見了麵,對蕭霽而言,這位四皇子倒是個厲害,性子穩重低調,最重要的是,這位能在朝上和容辰分庭抗禮,且做事極隱秘,容洵最高明的一點,便是利益互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偶爾,蕭霽也會和這個人合作一下,容洵看著蕭霽“蕭大人,聽聞最近謝家異動可不小啊,不知皇城司可得到什麼消息了?”
蕭霽看著容洵“四皇子,您這話可不該說,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城司,是陛下的皇城司,從不與皇子深交。”
容洵淺淺勾起唇角,看著眼前的蕭霽,人人都說蕭霽是個忠臣,以及當初的蕭景陽,最得陛下信重。
可這忠臣,不代表這個人是純臣啊。
“可蕭大人,這皇城司到底是忠於父皇,還是忠於大胤呢?”
“殿下這話何意?倒是讓我聽不明白了。”蕭霽看著容洵“這有何區彆嗎?”
“蕭大人心中明白,否則當初老侯爺也不會接回蕭大人了,畢竟蕭大人可是罪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