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渝隻是怔愣了一下,轉瞬就打了個哈。
“五皇子殿下這可是折煞我了,我家中父母都是尋常百姓,五皇子可是天潢貴胄,何至於同我姐弟相稱呢?”
“那蕭霽呢?為何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他蕭霽不也是平陽侯的血脈嗎?”
容朗這個時候,倒真像個不講理的小孩了,看著溫知渝的時候,都用著一雙狗狗眼,看上去可憐又討喜。
溫知渝不為所動,隻是看著容朗,“五皇子知道嗎?我其實是個性子有些冷淡的人,從不會為了某個人而有意糾纏不休,若他遠離我,我便絕不會自取其辱。”
容朗看上去有些疑惑,顯然沒聽明白溫知渝要表達的意思“溫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些年,我和蕭霽之間,其實一直是他付出的感情更多一些,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大多數時候,在我麵前尤其不講道理。”
容朗盯著溫知渝,自他初見溫知渝的時候,這個人便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溫柔的,溫柔又冷清。
而在容朗眼中,溫知渝懷著天大的秘密,讓他心生好奇,然後抓心撓肝,日思夜想。
隻說起蕭霽的時候,這個人才帶上了一點溫度,蕭霽就那麼好嗎?
“溫姑娘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倒也沒什麼,隻是想說,五皇子這些手段,我已經在彆人那邊見過了,第一次有用,第二次,可就未必有用了。”
“溫姐姐說的這樣好聽,其實,隻是人錯了吧,本皇子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你不喜歡,我就不叫了,不過。”
容朗雙手抱胸“溫姐姐,你去和我大皇姐說,我在江淮的時候,要你陪著我,隻是畫圖而已,用不了幾日的。”
“如果殿下需要,我自是願意的。”
容朗進了院子去休息了,溫知渝讓管家將剩下的人安頓好,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容玉在院子裡等著。
“如何?”
“嗯,反正我也無事,便和五皇子一起去走走吧,否則,這位皇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容玉點點頭“也好,反正我也要去江淮看一看,我同你們一起去,順便護著你一些,否則到時候一群人,他的地位最高,若他要做點什麼,你也攔不住啊。”
容玉覺得,男人這種東西,總是會得寸進尺的,尤其是她的皇帝,皇家的子女,都如她一般,不是什麼好人。
“殿下,五皇子又不是山裡出來的匪徒,他是自幼被大儒教導的皇子。”
溫知渝說出來了之後,突然想起蕭霽來,她家阿霽當初也是個君子來的。
“他很喜歡你,當然,倒也不像是蕭霽一般,非你不可,但占有欲卻是不小的,怎麼,對皇子妃不心動啊?”
容玉這話顯然是在調侃她的。
“殿下莫取笑我的,喜歡這種感情,若是不深,也不過稍縱即逝,五皇子也是孩子心性,我那個時候,約莫是釣著他了。”
溫知渝覺得,她該不是故意的,否則也不會給自己找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殿下放心,五皇子走的時候,大概就不喜歡我了。”
容玉在感情上,自認該是繼承了她父皇的薄情,或者說,皇家的子女,身邊不會缺人,環肥燕瘦,總有入眼的。
所以她也不覺得,容朗會對溫知渝糾纏不休,現在京城的情況,還不允許他這個五皇子這樣“自由”。
“我倒是覺得,他雖然不會糾纏,但也不會輕易放棄,你知道的,我們家的孩子,彆的不說,卻是從來都不允許彆人這樣拒絕的,會顯得我們很沒麵子啊。”
容玉看著溫知渝,很難得,和溫知渝聊起了崔元思。
“說起來,我們初見的時候,你和蕭霽不就見到了我和崔元思的事情嗎?”
溫知渝略有些尷尬,窺探這件事,被當事人說起,總是讓人有些無言麵對的。
“我以前真的很喜歡崔元思,你知道的,我年幼的時候,除了我父皇和皇兄,誰都管不住我,偏偏崔元思,會在我眼前一本正經。”
容玉坐的十分隨意,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已經是看不出半點在意的模樣了。
“所以,那個時候,他在我心底,很特彆,我自然心動,大胤大公主的第一次心動,難免會偏執的,想要一個更好的結果。”
那個時候,容玉還沒這些野心,即便她隱隱覺得不對,可她兄長還活著,她便也稀裡糊塗的活著。
“所以,我那個時候,真的想要崔元思當我的駙馬,如果他真的成了我的駙馬,或許我真的會當一輩子的天真公主,和我的駙馬相守。”
溫知渝想起他們認識的這一段時間,她所看到的,容玉,對那位大理寺卿實在算不得情深。
“可那個時候,崔家不允,說若是崔元思當了我的駙馬,便是斷了崔氏仕途,要被逐出崔氏。”
容玉從未和彆人說過這些事,難得和溫知渝提起,倒是有些刹不住了。
“你知道的,世家這樣更迭,卻還能屹立不倒,便是因為,世家子弟從小就被灌輸一種思想,為了家族,他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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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為延續崔氏一門的榮耀。
“崔家不允許崔元思做我的駙馬,但他們卻願意讓我心悅崔元思,因為公主這個身份,或許就能成為崔元思的另一重保障。”
“是不是很可笑?”容玉說著,自己倒是笑起來了。
“所以,我給了自己時間讓我放棄崔元思,他在崔家和我之間選擇了崔家,那我就絕不會放低身段去選擇他。”
容玉負手而立,長發垂落,她原本還瘦削纖弱的身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挺拔了起來。
她在一點點摒棄曾經那個脆弱天真無能的公主殿下。
“我知道,崔元思周旋在我和崔氏之間,也十分為難,可我不需要他的為難,知渝,我要的,是有人隻選我。”
“公主殿下做的是對的,若是沉溺於兒女情長,我倒真的不會將賭注放在您身上。”
“你這樣說,我會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