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能做的都做了,但她想要等的人卻還是沒有等到。
容玉第一次在溫知渝麵前唉聲歎氣的時候,溫知渝沒理她,而是低頭吃東西。
第二天在她的麵前唉聲歎氣,溫知渝自己喝茶吃點心,古時的點心,那可真的是一點化學原料都沒有,說是桂花糕,咬下去之後,便是滿口的桂花香。
第三天的時候,容玉歎氣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溫知渝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一副目不能視,耳不能聽一樣。
容玉雙手抱臂看著眼前的溫知渝,溫知渝依舊是一派悠閒的樣子。
“知渝,我近日有些鬨心,你知道嗎?”
“若是不舒服,可以去尋府醫,殿下,我不懂醫術。”
“先生,你怎麼能一點都不懂弟子呢?”容玉想磨牙。
“殿下,我從不擅自揣測他人。”溫知渝輕飄飄的開口,還讓赤影給她準備一碗冰酥酪來。
“這都快要十月了,秋老虎正盛,殿下吃嗎?”
容玉張了張嘴,試圖說點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還是決定先吃一碗冰酥酪的好。
容玉三兩口吃了,溫知渝還在慢吞吞的吃著。
“北關軍,應是化整為零,藏匿於百姓之間了,但是人數,姓名,所在何處,我們都是不知曉的。”
溫知渝再不說話,容玉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我知道,我母後的舊部應該是清楚的,但自從上次和我喝過酒之後,除了有些人單獨來找我喝過幾次酒,我除了每次喝的爛醉之外,什麼消息都沒得到。”
“正常,他們能在暗處存活這些時日,自是比常人謹慎的。”
“那我們就要繼續等下去?”容玉語調輕輕上揚,但很顯然,她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不等了,他們畢竟是北關軍,這些年若還存在,那就代表他們要自給自足,軍費都不曾有人發放。”
溫知渝手中的折扇輕輕在掌心一拍“這樣一支軍隊,合該所向披靡,所以,殿下可以主動出擊了。”
“我知道,那我該做些什麼?”
“去找他們中間領頭的那個。”溫知渝看著她“擒賊先擒王,找到那個領頭的,對殿下來說,也算是考驗。”
“那,誰是領頭的?”容玉已經準備好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知道。”溫知渝看著容玉,說的坦然又理直氣壯。
“那你說的這個法子,根本沒用啊。”
若是不了解溫知渝,容玉幾乎以為自己是被人耍了。
“殿下,你是元後的女兒,是最了解她的人,這些人也是因元後而來的,所以,你要露出最肖似元後的那一麵。”
溫知渝靠在椅子上,輕輕一點。
“若你是元後的話,誰會是你的副將?殿下直接去找那個人吧。”
“萬一選錯了怎麼辦?”
“選錯?”溫知渝看著容玉,淺淺笑著“殿下渾說什麼呢?此人身後可是數萬將士的北關軍,殿下如今在江淮,沒一兵一卒,若得不到北關軍,殿下就一輩子受製於人的留在北關軍吧。”
溫知渝的扇子打在桌子上“所以,殿下怎麼能選錯呢?這是第一次,您無論如何,都不能選錯的選項,明白嗎?”
溫知渝看容玉的樣子倒是溫和,但說出口的話卻像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殿下,您應該不會選錯,對吧?”
容玉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剛才吃了一碗冰酥酪,現在竟覺得後背發涼。
“不如,我們還是。”
從長計議還沒說出口,溫知渝已經從凳子上下來,然後轉身走人,背對著容玉揮了揮手“我們等著殿下的好消息。”
“哎。”
容玉伸出手,試圖挽留溫知渝,溫知渝卻已經出了院子門,纖細的身影沒多久就消失在容玉眼前。
“殿下。”赤影上前。
“這種事,我怎麼猜得出來啊?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在為難我啊。”
容玉磨牙,赤影看著容玉,知道容玉這個語氣,並不是在生氣。
“殿下,屬下就算不曾上學,也知道,禮賢下士這種事,隻有一個人能做。”
容玉當然知道,但她即便剛才還有把握,被溫知渝這麼一折騰,她也沒什麼把握了。
“你覺得,她這麼一說,我要怎麼辦?總感覺,我若是選錯了,怕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容玉雖然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子,但卻已經著人讓人去準備厚禮了。
“殿下知道了?”
“不知道,但她有一句話說對了,若我是母後的話,那些人裡麵,我或許會選那個人吧。”
赤影自然知道殿下備下的厚禮是什麼,這個時候尤其擔心“殿下,您真的有把握嗎?”
“沒有啊,但一直這樣等下去,是最沒用的法子。”
“賭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