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走到了小儒的麵前,伸手去摸幽冥鏈。
鎖鏈上再次彈起那道白色的光芒。
阿蘭忘蘇心頭莫名一緊“小心!”
他們不知用何種方法催動了魔王的本命法器,這法器現在敵我不分,不一定會受聖女的控製。
下一刻,任意的手穿過了白色的光芒,輕輕地握住了那透藍色的鎖鏈。
就那麼,輕輕地握住了。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不是剛才阿蘭蜜意被彈飛,他們可能以為這白光也沒什麼可怕。
但現在,桀驁的混沌鎖鏈,溫順地不像話。
小儒迷迷地抬起頭看向任意。
一朵黑色火焰圖騰自任意的額間緩緩亮起。
小儒瞬間瞪大眼睛。
那是……魔王的標記……
他記得魔王叔叔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任意沒費多大力氣就把鎖鏈扯了下來。
幽冥鏈如同水蛇一般鑽進任意的袖口,順著左手臂遊移而上,斜著纏繞在已經扭曲的左臂上。
光芒消散,幽冥鏈又恢複了任意熟悉的晦暗模樣。
任意摸了摸左臂,從外表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也摸不到。
甚至扭曲的左臂都可以微微動彈了。
久榮城不可思議地看著任意“不、不可能!這是魔王的法器!你一個人族的殘廢怎麼可能驅動?!”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誰!”
任意拍了拍小儒的臉,剛才幽冥鏈已經把吸取的修為和精髓都還給小儒了。
阿蘭蜜意扶著小儒站了起來。
小儒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著任意額間黑色火焰圖騰。
“任姐姐,你是……你是魔王的女兒嗎?”
任意泰然地點了點頭,大方承認“我是魔族的聖女。”
小儒喜不自勝,而久榮城則一臉驚恐之色。
魔王的女兒,魔族的聖女?!
魔王什麼時候有了個女兒?
那她豈不是魔族的正統繼承者?
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猛地攥住,冷汗噌噌地往外冒。
他立刻轉頭看向小儒,今日這些人怕是不會輕饒了自己,唯有小儒能保自己一命!
方亦儒隻認死理,無論如何他當年確實拿出解藥救了他,他必須得認!
躺在地上的久榮城大喊,“小儒,是我拿出解藥救了你的命,我是你的恩人,你必須保護我!”
阿蘭蜜意這暴脾氣簡直聽不下去,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捶他。
任意攔著她,殺久榮城簡單,但必須在他死之前將小儒的想法糾正過來。
“小儒,魔王是我的父親,他救了你和你娘兩個人的命,等於我也是你的恩人。”
“所以,要聽我的,對不對?”
阿蘭蜜意也在一旁附和,“對呀對呀,兩條命的恩情肯定比一條命的恩情大!”
久榮城顧不上渾身的疼痛,不要臉的叫囂
“恩情就是恩情,還能比大小的嗎!你一直說要聽你娘的話,你娘讓你聽恩人的話,保護恩人,你怎麼不聽了!”
一直低垂著頭的小儒緩緩抬起頭,聲音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
“你說得對,恩情就是恩情,不能比大小。”
久榮城看著一步步走向他的方亦儒,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意。
小儒在他的麵前站定,孩童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冰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