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黑牢中,隻有頭頂一束拳頭大小的光亮打在阿蘭忘蘇的身上。
他依靠著牆壁半坐著,發絲有些淩亂,但氣色倒還好。
清水般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任意,對她盈盈一笑。
看到他的樣子,任意的心也放下了。
肥啾啾呼扇著翅膀飛到了阿蘭忘蘇的肩膀上,小尖嘴輕輕啄了啄他的側臉。
阿蘭忘蘇覺得有些癢,伸手摸了摸他順滑的羽毛。
任意當著赦蕭的麵,隻能用魔力傳音
【怎麼回事,你為何音訊全無?】
【當日到萬仞山以後,我命星錘出去打探,但他剛走不久,古壁大祭司就到了。】
任意眉頭一挑,沒想到抓阿蘭忘蘇的人竟然是古壁。
【他並沒有為難我,隻是讓我跟他走一趟。】
【他把我關在這裡,給我身上下了禁製,然後就再沒出現過。】
【大祭司應該是不希望我插手此事。】
任意又問【那你的腿?】
【大祭司封了我的魔脈,雙腿暫時站不起來了。】
任意點了點頭,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赦蕭
“這個交易要想完成,我們還要知道一些細節,比如……”
“大祭司麵前的男人,到底是誰?”
赦蕭警惕地看著任意“你知道這個乾什麼?”
“萬一救了我的仇人,或者我朋友的仇人,那豈不是虧大了?”任意道。
赦蕭考慮半晌,又在任意和阿蘭忘蘇的身上看了一圈。
隻有這些人的身上沒有返魂香的怪味,也隻能先相信他們了。
“他是我師父的兒子……”
赦蕭長長歎息一聲,“半個多月前,他忽然暴斃,我師父接受不了,想了無數辦法想要複活他。”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自稱是聖使的女人出現了。”
“她說她有辦法可以幫助複活師父的兒子。”
“隻要在夜晚燃燒一種特殊的紫色香,師父就能看到死去的兒子,他不僅能和師父正常說話,還似乎不記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無涯聽得心中發毛,忍不住問道
“那豈不是真的像個活人……”
赦蕭捏了捏額角,“都是假的,這些隻有師父能看到,但他卻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
“我勸他,他根本不聽,就好像瘋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