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秦天不敢睡。
整夜坐在窗前,握著槍,做好大乾一場的準備。
時刻注意窗外,看日本憲兵是否有行動。
秦天知道,熬過今晚,應該就是安全的了。
秦天已經整整七八天沒怎麼睡覺了,從坐火車開始,神經全都是緊繃著的。
現在的秦天已經很困很困。
直到黎明的陽光升起,他知道,死亡之夜熬過去了。
鬼武局長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秦天才去睡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中午,去食堂吃了飯,然後出門去。
沒有特務跟蹤秦天。
秦天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和平書店。
“錢為華同誌應該安全送出去了吧?”
這是書店老板問秦天的。
“是的。”秦天也不好說太多。
“你們怎麼樣?特務們查得嚴嗎?”秦天詢問道。
“滬都就沒有不嚴的時候,我們的人啊,是死了一批又一批,軍統那邊死的更多,當然,我們也做出了很多成績。”老掌櫃說道。
“嗯,我今天來,是之前說的投放的事。”秦天說著,拿出一份資料,遞了過去,說道:“這個人,應該是直接和一線執行人員聯係的,我想把他綁了,從他口中撬出投放信息來。”
老掌櫃拿過去,看了一眼,說道:“這是特高科菊機關的人。”
“菊機關?”
“對,特高科下麵有四大情報機關,分彆是梅,蘭,竹,菊。梅機關的主要是扶持,監視汪偽政府,也包括暗殺抗日分子;蘭機關主要是策反和分解抗日力量;竹機關是拉攏上流社會人士,學者,商人等;菊機關則從事非常規的破壞工作;像病毒投放這種陰險的非常規手段,主要就是由菊機關來執行。”老掌櫃對特高科下麵的四大情報機構掌控了許多資料。
“菊機關的總部就設置在滬都,所以土肥原賢二,才讓滬都的特高科來執行。”
“原來如此。”
“除了這四大機構外,聽說還有一個紅櫻花,主要從事殺手培訓工作,四大情報機構的殺手均是從這個紅櫻花培訓出來的。”老掌櫃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了,這個人,可以搞來嗎?因為我也許明天後天就離開滬都了,土肥原想借鬼武之手,讓我死在這裡,昨晚,梅組織的殺手就對我動手了,我越早離開越安全。”秦天說道。
“好,這樣,這個人我們來抓,我們來審,一旦有最新的情報,我馬上同步給組織,也爭取同步給你。我給你留個電話,等你安全了,找地方打給我。”老掌櫃說道。
“可以。那辛苦你們了。”秦天點點頭。
“這本就是我們的工作,在電話開頭,我們加一句暗語,這句暗語,隻在這次投放任務和你我之間有關,過後就失效。”老掌櫃真的非常有經驗。
他把潛伏工作真的做到的細致入微。
也正是他的如此謹慎,也使得他能夠在漫長十幾年外圍潛伏工作中,存活下來。
“嗯。”
“暗語是:請問,有大仲馬的《茶花女》嗎?”老掌櫃說道。
“啊?《茶花女》不是小仲馬寫的嗎?”
“嗬嗬,這正是這句話暗語的精妙之處。”老掌櫃笑了,這是暗語裡故意留的一個小小的陷阱。
當特高科的人獲取這暗語後,在使用時,因為定勢思維,很可能將錯誤的“大仲馬”改成正確“小仲馬”,從而暴露。
“精妙。”
秦天起了身,誠懇地感謝道:“從老師傅這,我學到了不少,看來我的潛伏工作,任重而道遠,要改善和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