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你這個瘋子,你是要把我逼死麼!我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冬至清晨,賀家二樓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大院的寧靜。
樓下廚房剁肉餡的劉芳差點兒把菜刀掉在腳上,她小跑著上樓。
剛進屋就看到小女兒賀白梅紅著眼站在那裡。
屋裡的床上躺了一男一女。
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女人麵朝窗戶,頭發散亂,背後的男人把她整個攏在懷中,下巴抵在女人的頭頂,劍眉微蹙。
男人閉著眼,抿著唇,即使睡著,也帶著一股殺伐果決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老賀,老賀!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你快來啊。”
賀世昌原本在書房看書,聽著愛人淒厲的喊聲。
他皺了皺眉,快步走向走廊最深處的屋子。
一進屋就見屋子裡打成一團。
小女兒賀白梅一手拽著二閨女柳沉魚的頭發,一手不住地撕打。
床上的男人臉色難看地捂著被子,一手護著懷裡的柳沉魚。
另一隻手抓著賀白梅的手,不讓她抓著頭發的手挪動分毫。
秦淮瑾護著柳沉魚的動作又刺激到賀白梅,她反手一巴掌拍在秦淮瑾肩膀上。
“秦淮瑾,你還護著她,她就是個瘋子,她把我擁有的一切都搶了,現在連你也要搶!
她就是個沒臉沒皮的,我活不成了也要帶著她一起死!”
劉芳嚇壞了,噙著眼淚不住地安撫“小梅小梅,你冷靜一下,彆嚇媽啊。”
“啊啊啊啊啊,媽,你讓我怎麼冷靜啊,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賀白梅聲嘶力竭,不住地用拳頭錘著胸口,身上的綠色軍裝都皺在了一起。
秦淮瑾臉色鐵青,光著身子僵硬地摟著被子裡的女人。
賀世昌被屋子裡的亂象氣得臉紅脖子粗,手裡的茶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夠了!”
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崩裂,水花四濺,巨大的聲音把屋裡的幾人鎮住。
他喘著粗氣,沉著臉對幾人道“整理一下,到我的書房來。”
房間裡賀白梅癱倒在地,眼神無光,不住地流淚。
劉芳心疼的陪在一邊跟著抹眼淚,看柳沉魚的眼神像是帶了刀子。
“到底是我高看了你,也是,鄉下的無知村婦能教育出什麼好性兒的孩子,
我們家臉都被你丟儘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柳沉魚隻當她放屁,她趴在秦淮瑾的胸前,忍不住抽泣抹眼淚,她的頭皮都被拽疼了。
賀白梅進來之前她醒過來一次,記憶也是那時候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