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團家的,秦團家的,在家沒?”
“秦團長媳婦兒在家沒啊,你家來人了。”
柳沉魚皺眉,上次秦家這麼吵吵還是鄒巡帶著劉曉慧過來找事兒,今天又是為了什麼?
她慢悠悠地起身,拽了拽身上的毛衣。
這毛衣還是去陽城的路上,在火車上打的,在這邊兒穿著,正午的陽光充足的時候,穿著正合適。
一眾人都堵在柳沉魚家門口,眼瞅著柳沉魚從堂屋不急不緩地走出來。
柳沉魚為了搭配黑色的開衫毛衣,特意選了白襯衣黑褲子,還有在京城火車站買的小皮鞋。
黑褲子當時買的是成衣,柳沉魚回來之後自己修改了一下,穿上之後,雖然還是廓形的,卻更顯身條。
再加上柳沉魚年齡小,這麼一穿就像是讀了很多書的大學生一樣。
來秦家湊熱鬨的人不少,有的看著柳沉魚的穿著心生喜歡,想著等會兒跟柳沉魚打聽打聽這衣裳從哪兒買的。
有喜歡的自然就有看不慣的,覺得柳沉魚穿得妖妖嬈嬈不像個過日子的。
不等柳沉魚走到近前,那人就開口了。
“你在家,聽不見剛剛大家夥兒喊你嗎,也不知道言語一聲,真是不知道沒結婚之前父母怎麼教的。”
說話的人一臉尖酸,黑瘦黑瘦的,頭發梳成一個小把子紮在後脖頸子上邊一點兒,上身穿著黑花襖子,下身穿著一條藏藍色的棉布褲子,說話的時候手插在棉襖袖子裡。
柳沉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知道這人是酸自己穿的比她好了,輕笑出聲,“我請你來的?”
不請自來,還罵到她腦門上,這人難道不了解她這些日子在家屬院的戰績麼?
“至於教養,那是對人的,不是對狗的。”
說完她還冷笑兩聲,直接把嘲諷拉滿。
一時間院子裡的人都伸手捂住嘴,還有那沒忍住噗嗤;樂出來的,熱鬨極了。
黑花襖被嘲笑立馬不乾了,好啊,這柳沉魚居然罵她!
“你不就是團長的媳婦兒麼,團長媳婦兒就能欺負人,罵人了!還有沒有天理啊。”
說著竟是要一屁股坐地上去。
幸好後邊兒有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把她生生拽起來,“錢桂芬你這是乾啥,怎麼你能罵人沒教養,人家罵你兩句就不行了。”
這錢桂芬在家屬院也算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了,誰要是不和她的意了,她跑人家就往地上一趟,扯著嗓子乾嚎。
以前也就是在下邊兒,現在來了團長家裡也敢這麼乾,真是嫌家裡男人走得太順利麼。
拉住她的人家裡的男人跟錢桂芬的男人是發小兒,關係極好,要不也不能在這時候拉住錢桂芬。
“陳翠紅你鬆開我,她憑啥罵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她明明就在家裡,咱們都喊破喉嚨了,她都不言語一聲,有她這樣的嗎?”
她話音落地,人群裡就有幾個人麵色也跟著不好了。
錢桂芬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也是事實,柳沉魚就在家,為啥她們都喊了這麼多聲,都懶得回應一句,可不就是看不起他們麼。
一個團長的媳婦兒牛氣什麼,就是師長媳婦兒見了她們,也得打招呼呢。
陳翠紅氣死了,這個錢桂芬真是死性不改,要不是念在錢桂芬男人沒少幫她們家的份上,她真是碰都懶得碰錢桂芬一下。
“人家又沒請咱們來,再說了人也出來了,你就是胡攪蠻纏。”
錢桂芬臉上閃過不屑,陳翠紅好麵子,她可不,她這招無往不利,她就不信還弄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今天她就是團長媳婦兒也得給自己道歉。
柳沉魚雙手插兜,看著這兩人拉扯,勾了勾唇角“這位嫂子,還是鬆開她吧,她喜歡坐在地上就座吧,攔著她做什麼。”
陳翠紅看了眼柳沉魚,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鬆開了錢桂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