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沒有回答她,輕輕把人從身上抱下,妥善地安置在枕頭上,細心地又給她蓋好被子。
他下地給柳沉魚倒了一杯水,到了床邊把自己的枕頭塞在她的腦袋下邊,然後把水杯遞到她的手邊。
柳沉魚也不追問,接過水杯喝了兩小口。
秦淮瑾就坐在她身邊,直到她不喝了,把水杯接過來,把杯子裡剩下的水喝完,杯子放回桌子上。
回到床邊,他撿起上衣,不急不緩地穿上,望著長發灑滿枕頭,一臉潮紅的柳沉魚“你答應我不離婚。”
儒雅的臉龐不似剛剛的瘋狂,秦淮瑾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柳沉魚看了他一眼,剛剛沒有摸到手的腹肌就這麼掩蓋在老土的秋衣下,她遺憾地歎了口氣。
“我們之前有過約定的。”
秦淮瑾抿唇,執著地盯著她的眼睛,喉結滾了滾,“可今時不同往日。”
“怎麼就不一樣,當時我們可比這嚴重多了,”柳沉魚笑著,眼裡卻沒有笑意,“那時候我們兩個可是在一個被窩裡。”
秦淮瑾不知道她是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隻覺得心抽抽的疼“你明知道那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
柳沉魚伸出手,從枕頭上摸了縷頭發,在手裡轉圈圈。
看他認真的模樣,柳沉魚從床上坐起來,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真誠地看著他,“當初我們就說好了,磨合磨合,如果不合適的話就離婚放我走,你是有擔當的人我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跟我結婚,剛剛那個吻我們就當做彼此的安慰不好麼?”
她為了讓自己更加真誠,把手裡的頭發放下,“我剛剛情緒不對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當時都需要釋放一下,親吻隻是一個釋放情緒的途徑,不需要你為這個負責。
我們以後還是可以親吻擁抱,這都是磨合,要是最後覺得彼此不合適,離婚也是正常吧。”
柳沉魚越說越覺得她有點兒渣渣的。
分明是她一早就盯上了這人的色,現在還在找借口開脫。
秦淮瑾神色複雜地看著一臉心虛的柳沉魚,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親可以親,睡可以睡,但是要跟我過一輩子你還得考慮考慮?”
說到最後,秦淮瑾已經咬牙切齒了。
柳沉魚往後縮了縮,倒是不怕他,“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兩個人過一輩子不是這麼輕鬆說說的,你看你跟你前妻不也沒有過一輩子……”
說完這話,柳沉魚就後悔了,這時候扯他前妻做什麼。
秦淮瑾沉默了,他結過一次婚又離婚這事兒是不爭的事實。
當初他也是想跟陳夢就這麼過一輩子的,可惜事與願違。
在賀家那個清晨,他是因為她看他的那個眼神,才決定負責的。
那是突然的心動。
讓他這樣的人心動是件稀罕事,所以他當時就抓住了那一絲悸動。
那時候柳沉魚的眼神就跟現在一樣,恨不得將他吃了。
昨天晚上她提過上床的事兒,他沒答應。
他想慢慢跟她發展,就跟她說的一樣,慢慢磨合,然後水到渠成。
他原本以為今天她說那些話是有這麼一點喜歡他了。
隻是沒想到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這人是可以跟他接吻,上床。
但也僅限於此。
也是,他之前不就知道麼,他明確地知道,柳沉魚不喜歡他,隻是想睡他。
之前那個眼神也是對他的臉和身體感興趣而已。
秦淮瑾看著她,無奈都壓抑在心中,忍得心臟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