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婉一陣頭昏腦漲,簡直要暈過去。
她扶著手邊的柱子,“海棠,快進宮通知梁州辭。”
“是!”海棠立馬出門。
“爹娘,你們起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樣也無濟於事。”陸凝婉疲憊地說。
梁淵、楊秀雲的頭都埋得很低,他們都覺得無顏麵對陸凝婉。
“凝婉,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鐵柱的,哪怕拚了我的老命!”楊秀雲心如火煎,她哭著出門。
梁淵跟在後麵。
陸凝婉用手背揩去眼淚,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說話都說不出。
【哭什麼啊?】
【鐵柱又不會丟!】
【鐵柱的外號是鬼見愁啊。】
顧萱萱雙手背後,跟小老頭似的歎了口氣。
有一晚三更天,鬼差勾隔壁鄰居的魂,路過家裡時,他們都捂著耳朵逃跑,說看見鐵柱就煩。
陸凝婉捂著胸口,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萱萱的意思是,鐵柱會平安回來!
她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複雜地看著顧萱萱。
顧玉玨聽說鐵柱丟了,難過得大哭一場,“嗚嗚嗚……雖然弟弟好吵好討厭,可是他怎麼能丟呢?”
“二哥乖,不哭了。”顧萱萱給他擦眼淚。
“妹妹,要是弟弟回來了,我就不往他嘴裡塞手帕了。”顧玉玨承諾般說。
陸凝婉……
顧澤熙也跟盛蓉兒上街打聽人牙子的窩點。
……
當日,蕭祈禛便發了皇榜召集百姓尋找梁牧晚。
深夜,梁州辭雙眼熬得通紅才回陸宅。
他進屋時,陸凝婉正坐在顧萱萱的小床上,溫柔地拍著顧萱萱的胸口,哄她睡覺。
顧萱萱呼吸均勻,眼睫纖長濃密地鋪在下眼瞼,小嘴一呼一吸,嘴角不斷流著清澈的口水。
陸凝婉用帕子擦擦萱萱的嘴,試圖把萱萱的小嘴巴閉攏。
她聽說,睡覺張嘴呼吸臉會變大的。
“阿婉……對不起……”梁州辭的聲音乾澀沙啞。
可陸凝婉眉眼彎彎,神色說不上放鬆,卻又沒有梁州辭的慌亂難過。
她拉著他坐下,“餓了吧?我讓下人給你煮一碗麵?”
“我不餓,阿婉,你是不是有鐵柱的消息了?”梁州辭滿含期待地問。
她搖搖頭,在他耳畔小聲道“萱萱說,鐵柱會回來的。”
這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梁州辭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靠在陸凝婉的肩膀上,“阿婉,都怪我,我之前還有點後悔鐵柱的出生。是不是因為我有這個想法,所以報應來了?”
陸凝婉沒好氣地捏住他的嘴,“才不怪你,怪人牙子。”
“你真好。”梁州辭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撒嬌。
“唔……”顧萱萱含糊的囈語,她小屁股一扭,背對著他們睡著了。
陸凝婉、梁州辭生怕吵醒萱萱,輕手輕腳地走開。
……
翌日清晨,顧萱萱是被熟悉的嬰兒啼哭聲吵醒的。
與此同時,陸宅的所有人都被驚醒。
陸凝婉、梁州辭還沒來得及披上外袍,就跑了出去。
顧萱萱都來不及穿鞋,就從小床上跳了下來。
門房已然抱著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渾身臟兮兮,淚流滿麵的鐵柱來了。
“夫人!小少爺回來了!”
“夫人、梁大人,小少爺回來了!”
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鐵柱!”陸凝婉抱著梁牧晚,眼淚撲簌簌的落。
梁州辭擔心的檢查著他的身子,生怕他遭受了虐待。
好在他細嫩的肌膚上沒有絲毫傷痕,哭聲強勁有力,看起來也康健。
“鐵柱,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梁州辭自言自語,聲音哽咽。
嗚嗚嗚——